江鸢低头不敢看江怀负,轻声道:姑姑,鸢儿是为般若寺和魏紫一事来的,昨夜在大殿上比较急迫,有些话鸢儿不方便说,所以这时才进宫,还望姑姑不要见怪。
不见怪。江怀负说,她浅叹了一口气,放下手,转过身子说:我今天来找皇嫂,正是在商量此事,一个是你父亲,一个是皇嫂的父亲,我实在是难办。
萧莫辛把这些话听在心里,面上却不在意,她既然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江怀负,就不能再插手,做多此一举的事。
江鸢看了眼正在喝茶的萧莫辛,真挚道:姑姑,鸢儿觉得,此事应当依法处置。大理寺那边还在调查,此事若属实,长平王和萧太师难辞其咎,若是您不追究,那朝中的大臣和我大梁子民都会觉得有失公允。若是真的法办,一个是长平王,一个是萧太师,都是我们大梁王朝的顶梁柱,不能轻易丢舍,所以依照鸢儿的想法,直接告示百姓,说两人认错态度甚好,从轻出落,我们简单罚罚,等风波过去就好。
萧莫辛喝完茶放了下来,她站起身,直直的盯着江鸢看,当江怀负的面夸赞说:想不到江大人还有这般心思,想的面面俱到,既解决了事情、稳住了百姓,也维护了长平王和萧太师的威严,可真是一箭三雕。
阿负觉得如何?萧莫辛问道。
江怀负也觉得这样甚好,可她有一点不安之处:直接告示百姓,若王兄和太师不愿承认这些所作所为,那该如何?
萧莫辛本想告诉江怀负如何做,但话到了嘴边,她又咬牙吞了回来,然后给江鸢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告诉江怀负怎么处置。
江鸢接收到她的示意,回答道:姑姑放心,只要大理寺那边证据确凿,我们先公示出来,到时候全城皆知,长平王和萧太师若否认,那便是和全天下的百姓作对。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样的处置对他们两人来说,已是最轻的处罚,他们心中有数的话,不仅不会否认,还会赶紧想把这件事给掀过去,永不再提。
萧莫辛看着江怀负犹豫的神色,心里叹气,阿负只有善心,没有狠心,太过懦弱的人,怎能在这朝堂之上立足,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可不必战场上的刀剑伤人轻。
若不是被几方牵制,别说江郑平,萧莫辛连萧焕都可以杀。
对于朝中之事, 江怀负着实只是一知半解,但明了的是,大部分人都野心昭昭, 虽然王兄也是如此, 但他毕竟是江家人, 怎么说也比那些异姓权臣好很多。
江怀负想不到别的办法处理这件事,只能听从江鸢的意见。
江鸢和萧莫辛互相看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