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进去,在一楼找了个稍微偏僻的位置坐下,招呼堂倌过来,让堂倌去上一壶女儿红,点了两份小菜独自小酌。
白日的百花深处没多少人,现在又正逢峡城水患,所有人怕惹事上身,闭门不出,所以放眼望去,江鸢一个人非常显眼。
客官,您的酒菜来了,有事您招呼我。堂倌放下手上的酒菜。
嗯。江鸢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堂倌哎了声,笑眯眯的拉下肩头的毛巾,折身去擦别的桌子。
江鸢先倒了一杯女儿红出来,右手端起来低头细嗅,馥郁芳香,醇香浓厚,她仰头尝了一口,味道果然是酒中上乘。
她坐着慢慢喝完一壶女儿红,又招呼堂倌去再上一壶,堂倌应了声,转身去拿酒。
客官,您的酒。
堂倌重新上了一壶酒,江鸢刚想伸手去拿,一个人影忽然落对面。
江鸢抬头看去,知道是谁后,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小公爷不是在拜祭刘大人吗?怎么突然来这了,你派人跟踪我啊?
江兴乐呵呵的笑着,说道:江姐姐说什么玩笑话,我这不是跟踪您,是在关心您。刘家那老太太性子就这样,看谁都看不顺眼,刚才还把我给赶出来了,所以你别放在心上。对了,江姐姐,十几年前,我们江家这一脉还没有被中宗赶到岭南时,你我还在宫中见过面,只是时间久远,江姐姐恐怕已经忘了我们姐弟这段相识的过往。
没忘。江鸢抬眼看他,声音低沉了几度:我很清楚的记得,在我五岁那年,你曾在宫中诬陷我偷了宫中的东西,中宗知道后,禁足我十天,我差点饿死。
江兴尴尬的不知看向何处:这,这
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
那时都城里的人都知道, 长平王府有个不受宠的庶女,人人可以欺之,他也跟着长平王府的嫡女江若依掺和了几次, 本以为过了十几年她早忘了, 没想到竟还记得。
江兴笑着站起身子, 拿起酒壶给江鸢倒酒:江姐姐,当时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我现在给您道歉, 江姐姐您别放心上。
年少之苦, 岂能轻易忘记, 小公爷莫非就想这样不了了之?江鸢右手放在桌面,中间三指来来回回, 轻轻哒哒敲打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