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把帷帐取下来,寝卧内亮堂了许多,小皇帝念着他的冰雪冷元子,在床上盘腿坐起,小手托着脸蛋,一直盯门口看。
萧莫辛微微偏头,再次吩咐侍女:送秦大夫回太医院,告知太医院的人,这段时间秦大夫会暂居太医院,等到皇上身体无恙,送秦大夫出宫。
是。侍女慢步过来,做了个请的动作:秦大夫这边请。
她这般着急催促,秦沐翎连一句话都无法言说,踌躇间,只好拂袖离开福宁殿。
萧莫辛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目光望着大殿门口,迟迟未移开。
江鸢站在一旁看了这出戏,暗自苦笑,她们两人还真是,一个旧情难忘、欲言又止,一个藏怒宿怨、刻薄寡恩啊。
你就这么念着她吗?江鸢从背后走过来,在萧莫辛耳旁低声言语。
萧莫辛下意识想转身,但被江鸢抓住胳膊,她动弹不得半分:我看这位秦大夫似乎有很多话想和您说,不如我帮你们挑个时间,你们两人坐下来好好聚一聚。
你敢!萧莫辛偏头厉声道。
江鸢垂眸,故意和她说:想必太后您也是藏了满腹话语,不说出来让那人听到,岂不是可惜?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萧莫辛抬袖甩开江鸢的手,正身看向她,威严十足道:江鸢,我宠你,不代表你就可以胡来,这件事由不得你插手半分。
江鸢眼神忽然变了,变得悲涩。
以前和她吵吵闹闹,偶尔故意惹怒一两次,这女人最多恐吓两句也就过去了,但如今为了秦沐翎,她却大发雷霆。
自己与秦沐翎,究竟谁更重要?
好,我不插手,我怎敢插手。江鸢冷笑一声,迈步越过萧莫辛离开了福宁殿。
萧莫辛发髻上的玉簪伴随着江鸢的离开,摇了摇,她也眨了下眼眸,神情恍惚。
江鸢刚走,侍女端着冰雪冷元子进来,行礼道:太后,冰雪冷元子到了。
萧莫辛回过了神:拿去给皇上。
侍女:是。
这件事萧莫辛在脑海没存多久,就暂时忘记了,因为第二天是重阳佳节,宫里要举行祭祀,此事虽然由礼部全权负责,不用她操心什么,但皇上身体尚未痊愈,无法参加祭祀,由萧莫辛代为参加,可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不乐意了,觉得她是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