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辛态度比之前温和许多:你?你都不是,你只是乱吃醋那种。
哦。江鸢拉长了尾音。
她轻轻抬步,踩着脚下的青石砖,随着月光的浮动,朝萧莫辛走去:原来我们太后知道我是乱吃醋,我还以为您不知道,所以那日才把话说的那么决绝。现在看来,太后明明什么都懂,却依旧我行我素。
江鸢站停在萧莫辛面前,高出半截的脑袋,刚好遮挡住西移的月光。
两人之间只差一步的距离,萧莫辛硬生生别开脑袋,不看她。
真够桀骜不驯。
江鸢也不自讨没趣,扭头看着挂在西边的月亮,自言自语的说:今晚月色不错,皓月千里,不知道到了岭南之后,打起仗来,还能不能有机会看到家乡的明月。
这话里无限感叹。
说罢,江鸢低下头看向萧莫辛,这女人一脸冷傲,没有丝毫动容,果然不是个轻易低头认错的主。
江鸢暗自苦笑,往后退了一步,站直身子,拱手道:太后,卑职告辞。
江鸢放下手,侧身绕过萧莫辛,但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小臂上抓来一只手,江鸢停下,先低头看了看那只手,又抬头看她。
萧莫辛低垂了脑袋,她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声音极轻极轻的说了句:你,好好,活着回来,我不想去岭南给你收尸。
萧莫辛慢慢收紧指尖的力道,隔着盔甲,江鸢都感受到她的用力颤抖。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这场仗会输?江鸢想问个明白。
萧莫辛抿紧双唇,不肯说。
江鸢见状,也不奢求,她挣开萧莫辛的手,语气冷漠道:如果太后是说担心我,我可能还会说句谢谢,但既然太后担心的是岭南之行的胜负,那我就祈愿这场仗能打赢,至于我能不能好好活着回来,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太后万安,告辞。
你。萧莫辛再次拉住江鸢的胳膊,像是狠了心的说:担心你,江鸢。
萧莫辛:岭南这场仗,我不会输,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回来。如若你死在了岭南,我会亲自给你收尸,哪怕是一缕头发。
江鸢听到这话已经不是苦笑了,而是无奈,这女人怎么能倔硬到这种程度。
江鸢侧过身子,问她最后一句话:如果我和秦沐翎在战场被敌军抓了,你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让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