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这是家兄。”
柳命期不解地看向沉云枝,眸子里充满委屈。
他是什么很拿不出手的人吗,为何处处要遮掩自己的身份?
但是却还是顺着她的话答道
“…我是她的…哥哥。”
沉云枝松开了紧咬着的下唇,故作轻松道
“对…他是我的大哥。我排行老三,名云,他排行老大。”
张彻恍然大悟,对着柳命期屈身作揖道
“原来是柳兄,失礼失礼,在下张彻,是柳云的朋友。”
朋友?
柳命期眸色微冷,他抬眼看向沉云枝,眼睛里充满了质疑。
沉云枝眼睛微眨,指尖轻轻挠着他的掌心,似乎在说
出门在外,身不由己。
被女人的小动作取悦到了,柳命期轻哼一声,却不放开她的手,只是道
“柳长忆。”
好,好冷漠的人。
张彻默默在心里想道。
沉云枝轻咳着,缓解着尴尬
“张兄不必在意,家兄从小就是这种不近人情之人,莫要心里去。”
张彻温和一笑
“无碍。”
……
还是很尴尬。
沉云枝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道
“昨日多有叨扰张兄,今日我与家兄便要离开,多谢张兄的款待。这里是些小弟的心意,还妄张兄收下。”
张彻拒绝了她的财务,正色道
“柳弟不必客气,既然相识那便是有缘,本是在下打扰了柳弟的清闲,是在下的不是。”
态度坚决,张彻叫她收回手上的珠宝。
沉云枝也不强塞,收回珠宝。
张彻望着她,轻叹了口气
“柳弟今日便要离开汴京吗?”
“是。”
沉云枝神色平静,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张彻无法继续挽留,只好就此作罢。
“那在下不再挽留柳弟了,行李之物我已叫人收拾好,柳弟随时都可以去取。”
“有劳张兄了。”
告别张彻,沉云枝拉着柳命期踱步离开街市。
张彻默默盯着二人拉拉扯扯远去的背影,心中的疑虑却愈发浓烈。
金色的瞳孔,倒是少见。
拉拉扯扯,也不像是兄弟之间,倒像是…
呼吸猛地一颤,张彻狼狈地赶走心里不堪的想法,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掌心。
他这是怎么了?
人家兄弟之间关系亲密倒也正常。
虽说大梁对这些奇风异俗没有约束,可自己怎么能这么去看待柳云?
况且柳云自己也说她有心慕之人了。
羞愧难当,张彻狠狠地唾弃自己狼狈不堪的想法,再一次看了一眼远去的柳云。
这一别,不知可还有重逢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