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应该就是刘同?光那些没能下战场的?兄弟,尤其指余大壮。
何春花当?时?确实萌生了死志,现在被刘同?光一质问,心里惭愧,但依旧不乐观,“活着做什么,被人家算计着改嫁?我没了丈夫处处受苦,没人能瞧得起我,当?初活着下战场的?怎么就不是我家大壮呢?
他要是活着,级别?不比你低,禾禾现在得过得多好,那就是首长?的?女儿。
可是现在呢?
我可以受苦,可禾禾不能被连累!!”
一提到余大壮,刘光同?就像是被戳到命门,哑了声?音。
但当?刘同?光看着这样生无可恋的?何春花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情?绪反倒是平复下来了,他用极为冷静且深思熟虑的?语气,重新向何春花承诺,“如果你是怕眼前这些,我有办法。
我可以把这些事情?都解决。
然后认余禾做女儿,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护她一天。
至于死了……
刘光同来的及时, 所以何春花脖子上的伤痕不明显,她原本沉浸在用一死来杜绝王爱花这些人的逼迫。
可?事隔多年, 两人浆染又当面谈起余大壮,还有余禾的将来。
刘光同依旧诚挚,没有因?为何春花的偏执改变要照顾她跟余禾的决心。他甚至应下将来把遗产都留给余禾,尽管何春花对刘光同又偏见,却也知道他诚信,既然说了, 将来就一定会做到。
她早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气性跟执着,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知道很多事情不由己, 也不能计较。
譬如从前在战场上,如果让刘光同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一定选择牺牲自?己,而不是让余大?壮因?为救他而死。
何春花的喉咙并不舒服,加上情绪波动, 不免显得瓮声瓮气?, 声音喑哑,但却慢慢点头,“好。”
刘光同本也只是问一问,他虽然希望能帮上何春花还有余禾, 却下意识地觉得何春花或许会和从前一扬拒绝他, 然后大?骂他害死余大?壮,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失误,为了救他, 余大?壮不会死。
因?此,何春花答应的时候, 他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何春花抬头,眼?睛还带着泪水滋润过的湿润,眼?神却清明平静。
不得不说,余禾娇弱美人的长?相,稍微蹙一蹙眉就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收了委屈的神态,跟何春花很像。
母女俩眉眼?相似。
即便是何春花年纪不轻了,眼?睛依旧像是会说话一样。只消看何春花的眼?睛,就知道……
她可?能真的原谅刘光同了。
她察觉到了刘光同的怔愣,直言不讳道:“你要是反悔……”
何春花本来想说这些年你照顾的够多了,将来的遗产,余禾不贪图。经?历生死一遭,何春花是真的想通了,没什么好怪刘光同的。
刘光同忙不迭抢先说,“我不后悔。本来就是我欠你和余禾的。我会视余禾如同亲生女儿,将来我死了,所有的遗产都给余禾继承。等我先把这边的事情稳住,下午赶回部队,把部队里的事情解决之后,我还会过来。
余禾这么大?了,我事实能不能帮她安排一个工作,将来你们可?以住到县城里,到时候就不用这么为难。”
何春花看着刘光同,慢慢点头。
两个人之间的约定正式成立。
何春花原谅了刘光同,也放过了自?己。
刘光同让何春花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临出门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把窗户和门都打开,大?缕的阳光照进房间,照到何春花身上。
她被阳光照到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咪住眼?睛,恍然大?悟般察觉到,原来天不仅亮了,阳光也早就出现了。
刘光同这才虎步龙行地跨出门。
比起?普通人,刘光同生的人高?马大?,眉宇彪悍,一看就很凶很能打,他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人地时候,气?势压人,就连部队里的兵痞都回被他治的服服帖帖,更何况是村子里的人。
欺软怕硬,是很多人的共性。
在这个偏僻落后的地方尤甚。
有刘光同守门,没人赶上前去,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
说到底,这也就是来娶亲,何必真的闹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两边都弄的不好看。
当然,说是娶亲,其实只是雇了两个吹唢呐的人,接亲的是虎阳公社田主?任家的亲戚,最主?要的是,不见新郎官的人影。
他们当然见不到新郎官,因?为新郎官被逮住送去公安局了。
只不过,田家人不知道。
他们还以为是田安志又跑哪鬼混去了,毕竟田安志就是那?副混不吝的鬼样子,否则也不会活生生打死两任媳妇。
不过,田主?任手里毕竟有点权力,当初给田安志娶媳妇的时候,一心想着的又是能把儿子拴住的柔顺儿媳,所以两任儿媳,一个父母早亡,一个家里只有瘸腿的父亲。
所以事情压的很容易,只需要颠倒是非黑白。
现在的任,还没有很强烈的法治意识,更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可?以不断上高?,只能屈服于田主?任的权力下。
但今天,他们可?算是踢到了铁板。
刘光同一出来,守在门口?和这群人对峙的警卫也站到刘光同身后侧,目光炯炯,紧盯着这群人,一旦他们有什么移动,警卫员立刻就能保护刘光同。
首长?身边的警卫员几乎都是全?军里数一数二的精锐,现在可?不算完全?的和平年代,进部队真的有可?能回上战场,所以警卫员们一个个都有好枪法,近战个人进不了身,体力还要好,遇到敌军突袭,那?是要在能把首长?背在背上跑过敌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