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田主任叫上田家?的十几个亲戚,就这么浩浩汤汤出了门。
他们这一走,恰好把姚麻子媳妇给露出来。
她连头?都不敢抬,可少了遮挡的人,就算她蹲进地里也没用,还是明晃晃的显露在人前。
“姚麻子媳妇?你怎么在这?”
“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会带着外村人进来捣乱吧!”
“吃里扒外的东西!”
村民?们发现姚麻子媳妇以后,一个个都声讨起来,刚刚在田主任哪边受到的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我?们拿田主任没办法?,但你可是我?们赤嵩大队的人,竟然敢吃里扒外,难道我?们拿你没办法?吗?
所以心里憋着股气的村民?们,开始声讨姚麻子媳妇。跟来的队伍里,姚麻子就在里头?,他没想到自己的败家?娘们会这么大胆,害得全?家?没工分,白扫厕所就算了,多少会的功夫,又惹出事情,简直是要把他们家?里拖垮。
姚麻子听?见?村民?们的声讨更是气血上涌,冲上去指着黄云霞,也就是姚麻子媳妇的本名,他显然已经怒到极致,连脸都胀红,“你、你个搅家?精,我?真是后悔娶了你。”
姚麻子直接往自己的脸上扇了两巴掌,“悔死我?了,既然你心里都是你娘家?虎阳公社的人,就给我?滚回虎阳公社,我?不想再看见?你!”
比起上次虚张声势的离婚,这一次姚麻子是真的下决心,不能容忍这个媳妇了。
现在属于姚麻子的家?事,村民?们倒是没多说?什?么,就是偷偷咬耳朵,说?姚麻子运气是真不好,娶了这么个媳妇。
大家?闹哄哄的走了。
杨怀成看着余禾家?院子的浪迹,默不作声地卷起袖子,收拾起来。
好在杨怀成来的及时,余禾家?只是院子被砸,显得乱一点,屋子里的东西都安好,不像余三贵家?里,那真的没一块好地,连块完整的布都没有。
把余禾家?重新收拾干净,杨怀成轻轻把院子门合上。
他把牵牛花盆带走了,准备后天去看一看余禾,别的也就罢了,但是这盆花是余禾最喜欢的,只有巴掌大,刚好好带,希望她再县城住着不会无聊。
到了后天,杨怀成一大早就起来了,但县城离赤嵩大队到底是有距离,等?他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微微升起,差不多九点多。
杨怀成路过一家?饭馆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卖饺子,他的脚步停住。
余禾之前和他说?想吃饺子,结果后面出了一连串的事情,加上不年不节的。几乎没有犹豫,杨怀成就进了饭馆,要了一碗饺子,还和人家?说?好,等?中午的时候把碗还回来。
杨怀成带着饺子和牵牛花盆,将将走到余禾住的招待所门口,就看见?余禾跟上次见?到的年轻公安有说?有笑的出来。
三个人迎面撞上,表情都不大相同。
杨怀成看似笑着,但细瞧就会发现他的笑意不达眼底,而年轻公安脸上的笑容收敛,有点严肃,如临大敌,至于事件的中心余禾嘛,她似无所觉,热情的打招呼。
其实余禾完全?能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但是只要她假装没事,那事情就不会波及到她身上。
而和她心有灵犀的牵牛花,在杨怀成的怀里开始控诉自己的主人。
“禾禾,坏人!
禾禾抛弃我?们,是为了这个坏男人吗!”
牵牛花的声音稚嫩可爱,就像是三头?身奶呼呼的小朋友,被这样?莫名其妙的指责,加上它?还在杨怀成怀里,原本镇静的余禾莫名有种抛夫弃女,和人私会的错觉。
她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破天荒感到尴尬。
因为只有余禾能听见牵牛花的控诉, 所以她?在心底小小的庆幸了一下?。
而杨怀成和晁建阳眼神交汇的时候,颇有剑拔弩张的感觉。
余禾作为认识他们两个人的人, 这时候再尴尬也要出面介绍,缓和气氛,要不然再大街上闹起来,她真的会社死。
所以余禾走到?两个人中间,挡住他们快要泛出火花的目光。
余禾微笑?,美目灿兮, 白腻的肌肤再阳光下?仿佛能?发光,成功把两个男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杨知青, 这位是上次和我们一起下?乡的公安,晁建阳同志。
晁同志,这位是我的朋友,杨怀成杨知青。
虽然之?前见过一次,但我想大家还不太?认识, 我就浅浅做个中间人, 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余禾笑?得犹如纯洁无暇的白玉兰,仿佛对?两个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氛围毫不知情。
杨怀成在余禾称呼他为杨知青的时候,神色微暗,手指不自觉的摩挲, 扬起一边唇角, 似在自晒。但在触及余禾笑?靥的时候, 那点情绪很?快被深掩。
杨怀成没有为难余禾,他顺着余禾的话?, 对?晁建阳伸手,礼节十足, 举手投足教养不俗。
晁建阳虽然年轻,可到?底是正经公安学校出身的公安,比旁人要敏锐许多,哪怕余禾跟杨怀成表现的正正常常,他依旧能?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余禾的态度如何不好说,但杨怀成对?待余禾的态度,还有目光,都不是普通朋友该有的。
晁建阳不好说多喜欢余禾,可好感是一定有的。
余禾人长得美,蹙起眉娇弱可爱,遭遇又可怜,很?难不引起人的好感,尤其晁建阳是个热血正义的青年。
所以晁建阳做不到?杨怀成那么有涵养,他笑?不出来,只是搭上杨怀成的手。
两个男人保持握手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