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狂跳,如同闯进了一只活泼的白兔。
要将她整个的身躯都跳成一捧带着余温的春水。
软软的,提不起来劲儿。
像是化在了谢锦安的怀中。
顾菀被谢锦安瞧得不好意思起来,抿了抿嘴中淡淡的焚木香气,轻声道:“王爷也很好看的。”
这回轮到谢锦安面色通红,只强撑着不偷笑,又低首俯身吻下。
他握住顾菀腰间手掌愈发滚烫,如同燃了的羽毛。
热意上涌间更见酥痒之意。
翻滚之间,嫁衣腰带上垂下的流苏络子缠住了谢锦安的指尖。
稍稍一用力,原先就被松过腰带就落在被上。
华美的嫁衣似花苞一样微微绽了一条小缝。
在游园宴时,一袭绿衣的顾菀是一颗嫩绿待剥的脆莲子。
而此刻层纱叠帐的雕花木床之上,身着正红嫁衣的顾菀,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妩媚动人。
花瓣被一层层地轻柔剥开,隐隐约约露出里面如雪山峰峦一样的蕊心。
外头的烛光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昏暗。
谢锦安瞧不清顾菀的神色,但能感觉到指尖顾菀身躯的微微颤抖。
“阿菀,天色晚了,明日一早还要去请安,要不早些安歇罢?”他嗓音中带着几分忍耐,生生地忍住了动作。
此时回想起来,谢锦安才明白张瑞窃笑着塞给他、又被他随手塞给小时子的,必然是将新婚夜之事的书籍。
他便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抽个时间,将那书翻一翻了。
……阿菀,是很怕疼的。
现下这样颤抖,恐怕是因为害怕过痛的缘故。
顾菀却倏尔起身,拉住了要离开的谢锦安。
外头散散罩着的嫁衣随着动作全都落下,身上只穿着单薄轻透的里衣。
暗黄的光亮照得顾菀肌肤莹润,纤盈的身姿有如玉一般的春光盈盈。
细腰柔,轻笼有山峦。
骤然望见春色,谢锦安的耳畔、心间,像有烟花炸开一样。
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
旋即,又从身上、心中升起许多不可直视的炽热盼望。
他的眸光微微暗沉下去,双手不自觉地用力。
手背上的青筋随之稍稍凸起,还略有跳动。
“王、王爷。”顾菀忙忙起身,此刻便觉身上微凉,也顾不得许多,如一弯柔软却韧的琴弦,附在谢锦安的身上,浑不知已是轻轻撩过,轻触之处如火一样滚热。
她隐在阴影中的面儿热得已经可以用来煮茶,说话时亦是难得的结巴:“我、我瞧了些书,知、知道有不大疼的法子……”
顾菀在方才用完晚膳等待时,就寻了个机会将琉璃和琥珀等人打发走,自己偷偷地去看老夫人给她的册子。
上头仔仔细细地写了女子新婚当夜,有哪些应对舒服的法子。
甚至还画了生动形象的画。
顾菀是羞红着一张面儿研究完的。
看完后还找了借口,让琉璃端了一盆冷水来洗面降温。
她觉得此时来实行她刚刚学会的理论,是再好不过的——一来灯烛昏暗,她有勇气大胆些;二来,适才那两吻的氛围极好,顾菀愿意试一试。
也有些速战速决、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在里面。
“王爷,我教你。”顾菀在昏暗中勾住谢锦安的颈脖,凑到耳边细声道:“你、你照着我说的做,好不好呀?”
谢锦安环住顾菀的细腰,指尖传来肌肤凝脂一样的触感。
白、嫩、滑,还有点微微的凉意,让谢锦安莫名联想起了宫中御膳房出品的牛乳冻
他颇为喜爱的牛乳冻。
谢锦安咬唇忍了忍嗓音中浓重的欲气,半搂住顾菀,乖巧回答道:“好……阿菀让我作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的眼眸轻垂,掩住眼底几乎和野兽一样的光亮。
“王爷,你、你先一点点地亲我。”顾菀见谢锦安答应了,立刻就教学起来,一边回忆着册子上看到的内容,一边亲自示范了一遍:
她的樱唇如一只轻盈的蝴蝶,掠过谢锦安的薄唇、下巴、喉结、锁骨……再到谢锦安肩膀上的伤疤。
小小的犹豫之后,顾菀就学着适才谢锦安的模样,用舌尖小小地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