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也算是给了她教训,既然已经是出嫁的人了,再回娘家就不要那么随意了。尤其爹娘不在家,就算哥嫂都是好的,也保不住别人侧目。
到底是自己做错了。
小桃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你要真跟我这么生分,我才和你生气呢。那些花草你不去搬我迟早也会让人给你送的,放在家里,有哪个会侍弄?别到最后都祸害了才是真可惜。”
两人一边说着话,很快就到了花房那里。
看着比自家玻璃房更加宽大气派的玻璃房,小桃啧啧出声:“这是你自个花银子弄的?”
绵绵笑着摇摇头:“是相公让人弄的,也没告诉我,偷偷的就弄好了。有些地方还不太合我心意。”
如果小桃知道“凡尔赛文学”的话,这会一定会把这个词给套在绵绵头上。
她一向直接:“得了吧,你少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咱家那个陆陆续续都投了几百银子进去,你这个,玻璃用的更大更多,至少千两银子进去了。除了我那好妹夫,谁家爷们这么舍得给媳妇糟蹋银子?”
“说的我哥好像对你不好似的。”绵绵不由替自己老哥打抱不平起来:“谁家爷们跟我哥似的,没成亲就把身家交给媳妇管着。你去问问咱娘,我哥长这么大,往家拿过一个铜板没有?好容易发笔横财,全都给了你,你还在这不知足呢!”
小桃咂咂嘴:“行吧,咱们俩五十步就别笑百步了,都差不离的爱财!”
“这倒也是!”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昨天云琦回来和我说,府城那边有人卖地,你的私房钱要不要再买点儿?”
至于家里,爹娘都是爱折腾的,县城和府城的地加起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再买就招人眼了。况且爹娘走了,老哥一人又要上学又要管庄子,还要兼着打理几个铺子,着实有些忙不过来。
绵绵原以为小桃应该很愿意的,谁知她摇摇头说:“我最烦看账册了,我的嫁妆田还多亏了你哥帮我管着。要是让我几厘几钱的去算那些出息,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你那么多金子留着长毛呀?”绵绵粗鲁算过,以嫂子的陪嫁数目,她的那些金子应该是没怎么动着的,加上老哥的那些,这夫妻俩的金子比自己还多一半呢!
“哪里多了?”小桃扁着嘴摇摇头,小声说:“我跟你哥偷偷在屋里摆过,那些金子堆起来也就是很小的一堆。我就想着要是再攒上两三百斤,能堆个小金山才好。”
这丫怎么爱好跟我一样,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绵绵有些心虚的吞了口唾沫:“你要金山干什么?”
提到这个,小桃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什么也不干,就躺上面也很开心呀。没事的时候瞅一眼,这心里还能有啥不开心的?”
绵绵沉默,原来每个女人的爱好都跟巨龙相似。
小桃突然又想起一事:“你刚说到地,我刚想起来,小云走之前把她名下的铺子和田地都托给你哥管着。就那点东西倒也不费什么事,只是二叔二婶都在家,她怎么偏让你哥管这些……”
这事绵绵倒是听过一耳朵,不过那时候忙着成亲又要帮爹娘打点行装,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她回道:“我倒是能猜着一些,她那婆婆是个势利眼,二婶一家又都是棉花心肠,小云姐是怕东西交给二婶会保不住。”
来者不善
小桃赞同的点点头:“这倒是真的,再没见过她婆婆那么势利的人了。这回小云跟着去了京城,可算是摆脱了这个恶婆婆的辖制。”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花房门口。
小桃突然惊讶的喊了一声:“呀,刚才没注意,你这门口的这些树都是刚挪过来的吗?这大热天的能养活?”
“别人不能,我能呀!你什么时候见我养花失手过?”
绵绵得意的扬扬眉毛,她可是有空间的人呢。
小桃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不管多难养活的花到了绵绵手里似乎都能养的很好。
绵绵嫁妆单子定下来的时候玉宽就专门跟她说过这件事。
在别人家女孩子很少会有这么多的嫁妆,可绵绵在陈家的意义不同。家里最值钱的凉皮方子和红薯粉的方子都是她捣鼓出来的。
而且当初刚搬来县城的时候家里还没那么富裕,也是多亏绵绵养了许多名贵的花草换了大笔银钱,爹娘才有本钱置下那么多的田产和铺子。
所以就算给绵绵再多嫁妆也是应该的。
小桃本来就不是那种心眼小的人,只不过以前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公婆很宠绵绵,那天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合着陈家这么大的家业,一大半的功劳来自于这个小姑子。
小桃心里只有更敬服的,哪里还有其他的想法?
所以那天听到丫鬟挑拨,她才那么生气。
绵绵从来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
她让人在花房的背阴处安置了一套桌椅,平日没事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喝喝茶吃吃点心,然后欣赏这满地的姹紫嫣红,小日子得有多惬意!
至于冬天会不会冷?到时候把桌椅搬到向阳处就可以啦。
“你这桌椅弄的还挺有趣味,估计我娘会喜欢。”
绵绵弄的这套桌椅是仿照新中式的风格找二伯的木器行帮自己做的。
浅棕色的胡桃木只刷了一层透明的桐油,配上略带禅意的坐垫靠枕,绵绵觉得自己也算是风雅了一回。
结果两人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烧开水呢,就听到翠芽过来说:“姑娘,门口来了一家投亲的,当家太太自称是大爷的姨母。”
“姨母?”绵绵皱了皱眉头:“我记得母亲没有姐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