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可惜了……”
绵绵心道,才不可惜呢。
刚才郑小妞眼里的嫉妒她又不是没看到,再看看有些矫揉造作的举止,绵绵实在是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
要是让顾文兰知道有这么个货色跟她同名,还不定怎么恶心呢。
这时,绵绵察觉到一丝让人不安的视线。
她不动声色的扫了过去,正对上郑家男丁带有垂涎和阴毒的眼神。
才多大的孩子,就会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人。
绵绵垂下头,毫不客气的动用了一波精神力。
郑英俊突然感到下半身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疼的他当场就叫了起来:“啊,好痛……好痛啊……”
“俊哥儿,你这是怎么了?”郑徐氏急切的跑过去,心疼的抱住儿子,心肝肉的喊了起来。
郑文兰也跟过去,在一边急的直跺脚。
“这是姨太太家的公子?”绵绵皱了皱眉头,一脸不快:“怎么没请到外书房,反而带这来了。哪个丫鬟领的路,越来越没规矩了!”
郑文兰擦擦眼角:“这都什么时候了,表嫂还只顾着教训丫鬟,就不能给请大夫来看看吗?”
她一边说一边拽着帕子:“刚刚还好好的,怎的才来就开始身上痛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是我请你们来的?”绵绵丝毫没给面子,冷笑道:“都多少年不走动了,连声招呼也没打就突然来了家里。刚来就开始喊这里疼那里痛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们怎么着了呢!”
“不过看在亲戚的份上,大夫还会去请的。”
说着,绵绵就喊了一声:“张妈妈,让人去请大夫,顺便再去钟灵寺请位法师过来给瞧瞧。”
“琦哥儿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太无礼了,等琦哥回来我一定好好跟他说说……”
话音未落,云琦就背着手进来了:“我回来了,你要说什么?”
屋里的人都循声看了过去。
郑文兰脸颊飞起一双红霞,这个冯家表哥,长的还真是一表人才。
郑徐氏也有些满意,这小子好皮相,关键家资还厚……
唯有郑英俊一脸嫉恨,但是想到老娘和姐姐的打算,等以后等他做了这宅子的主人,一定要把他的脸给划花了。
绵绵的五官比常人敏感,她感受到郑英俊发散出来的恶意,有些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要真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倒还罢了,就怕对方打着这个幌子心里却打着别的算盘。
看来还得找人帮忙好好查查对方的底才行。
早知道就不让小桃那么快回去了。
就在各人的思量中,云琦开口了:“我媳妇是这家里的女主人,就算郑太太远来是客,也合该客气些才好。”
“表哥切勿动怒。”
郑徐氏还没开口,郑文兰倒是扭着身子站了出来:“母亲绝对没有迁怒的意思,不过是担心弟弟的身体,情急之下出言莽撞了些。还请表哥恕罪。”
说着又冲绵绵施了一礼:“也请表嫂千万不要生气。”
关我什么事?
绵绵翻了个白眼,然后冲云琦使了个眼色:你家的亲戚,你来搞定!
云琦摸摸鼻子,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冷酷了许多:“母亲跟郑太太都不过是出了五服的族亲,到了我们这代关系又远了一层,委实算不得近亲。但你们好歹远道而来,我总不好把你们赶出去。我这就找人收拾院子给你们住下。”
听了这话,郑家母女心里一喜。
然而还没等她们高兴完,又听云琦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真心做客,家里不缺这两天的饭菜。可要是想趁机兴风作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了这话,郑徐氏拉着女儿的手哭道:“闺女呀,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咱们就是去外头要饭也好过在这里受人白眼。”
可郑文兰却是捂着嘴摇头:“咱们一群妇孺,能平安到了这里已经不易,再贸然走了能去哪呢?母亲就算不怜惜自己也要提弟弟想想,他还病着呢!”
说着,又扭头看向云琦:“我们原是要去京城外家的,要不是在宁州遇到风浪翻了船失了大半家财,也不会厚着脸皮上门求助。如今不过是想借地方暂且修整两天,还请表哥务必担待……”
绵绵觉得这娘俩的戏演的真不错,眼泪说掉就掉,就是不知道帕子上抹姜汁了没有。
她看的津津有味,心里在猜这位表姑娘到底要搞什么样的人设。
目前看来不像是单纯的楚楚可怜,柔弱中似乎还带点坚强?
然后再加上孝顺、善良、友爱……
啧啧,搞的还挺复杂。
瞧瞧人家吊起凯子来多用心,都全家上阵不说,连剧本都不知道研究了多长时间。
再看看自己,平时的大半心思都没在男人身上。
这要是真搞起宅斗来,自己未必搞的过人家。
不过就算这样,绵绵的心底也无比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