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
心里那个声音响起。
【你还没吃东西。】
【别饿着。】
【我已给做好了。】
【回家吃。】
搅动在一起的双手松开,她感觉到了腹中强烈的饥饿。
是该吃东西了。
不能辜负丈夫的一片爱意。
她垂眸,嘴角上扬起一缕羞涩甜蜜的弧度。
然后朝小护士们说劳烦你们帮我看着,有事打电话。
等她离开。
“你们刚才看到田姐的那个笑没,好甜啊。”
“看到了,肯定是想起她老公了。”
“不知道姐夫长啥样。”
“小眉,你表情怎么怪怪的,一脸的苦大愁深,怎么了?”
叫小眉的女孩回过神来,欲言又止,随后摇头。
她其实想说田姐刚才的那个笑,在她看来,一点都不甜蜜呀。
……反而挺惊悚的。
不过可能是她的错觉吧。
田景返回出租的小公寓。
去医院折腾一圈,夜已经深了。
走廊森白的灯光落在身上,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站在自家门前,她伸出冻得有些僵滞的双手,往掌心里呵了口气。
冰凉的指尖感觉到了淡淡暖意。
几秒后,正要从口袋里掏钥匙。
门吱呀一声打开,晕黄的暖光从门缝中透出来。
白色与黄色泾渭分明,好似被门槛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田景微怔,推门进屋。
房间里的温度甚至比室外还要低。
田景不太舒服地蹙眉,目光往地板掠过,看到了陌生的凌乱脚印,直通卧室。
【阿景,饭在卧室。】
她踏入布帘后的卧室,这里的脚印更显凌乱。
垂下来的床单一角有一个近乎显得狰狞的暗红指印。
床厢也有星星点点的暗色。
像一只只已经死亡许久的瓢虫。
这时,放在床头柜的骨灰盒忽然动了动。
【快吃吧。】
【吃了就不饿了。】
【给你留得最好的。】
骨灰盒散发出极为浓郁的香味。
田景喉咙滚动,空瘪的腹部好像有无数爪子在挠,催促她快点进食。
她几乎迫不及待奔至床头柜,急切地打开骨灰盒,抓起里面的灰□□沫塞进嘴里。
随着吞咽,腹部火烧火燎的感觉得到缓解。
【好吃吗?】
“好吃。”田景睫毛轻颤,眉眼里笼罩的尽是甜蜜。
丈夫把最好的给她。
“很香。”她视线温柔地凝视牌位上的名字,“谢谢老公。”
【你喜欢就好。】
【以后还会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