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不再是当初的他,而他也不再是当初的他,所以现在的一切和当初的一切,真的是不同的。
“只是你这一趟,又是辛苦白跑了一趟。”她落寞道。
他却回:“见了你,给你送了礼物,又知道你曾想过送香囊我,还不值吗?或者……”他凑近她,低声道:“你让我亲亲你。”
施菀脸上带了赧色,低下头去,他倾身俯近,轻吻她的唇。
这一次带着万分的柔情与细致,也带着探索。他捧起她后脑,一点一点研磨勾缠,而她被缠得久了,终于也试着生涩地回应,直到觉得呼吸不过来才推开他,吸入夜里清新的空气。
而后,他再次吻她,比之刚才更温柔,也更缠绵,不紧不慢,大有一种熟稔又游刃有余的感觉。
到第三次,她终于不再喘不过气,只是时间太久,让她渐渐失去力气,瘫倒在他怀中。
最后两人才分开,彼此交缠的喘息中,她和他道:“提亲的事,我愿意,你去安排吧。”
“好。”陆璘立刻回。
隔天一早,施菀出门就看见门外的陆璘,他先看她,然后目光落在她头上。
施菀早上也细细打量了那玉簪,比晚上更好看百倍,自己戴着也的确相得益彰,她微低头,问他:“怎么样?”
陆璘一笑:“好看,比我想象得更好看,这几朵花在你身上有了灵气。”
施菀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轻轻笑了笑。
他上前来牵起她的手:“我要走了,但下元节就能回来,在此之前,我会让媒人来提亲,所以等下次我回来时,就是你未婚夫君了。”
眼前人做过她丈夫,理应熟悉,但此时她却有一种少女会情郎般的羞涩、紧张、甜蜜,那种情绪如春潮般在心口弥漫荡漾,好似填满了整个心房,要溢出来。
她问他:“骑马吗?”
陆璘点头:“骑马快一些。”
“小心,戴上护手。”她交待。
陆璘回答:“会的。”
两人相对着看一眼,他才缓缓松开她的手,转身往大通街而去,石全和马都停在那里。
施菀目送他远去,到他身影再也看不见,才去往药铺。
她进药铺,枇杷第一个发现她头上的玉簪,不禁惊喜道:“师父,你这簪子真好看!”
施菀笑笑没说话,枇杷已经凑过来又仔细看那簪子,然后道:“是玉吗?还是紫的玉?而且是紫菀呢,正好是师父的名字!这玉簪在哪里买的?我也要去看看。”
施菀回道:“不是买的,订做的。”
“怎么订做?玉簪还能订做吗?”枇杷问。
施菀回道:“去买到一整块的原玉,然后请玉匠雕琢。”
枇杷张大嘴巴,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她:“所以,这簪子是别人送给师父的,特地让人做的紫菀?一定是这样,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玉簪。”
施菀笑了笑:“是啊。”
“谁?”
这时周围彭掌柜等人也过来看这玉簪,施菀被围观得不好意思,回道:“没有谁,要点卯了,都去做事吧。”
大伙儿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失落地散去了,但没两天,都知道了答案。
两天后,霍大娘家的孙子来药铺找施菀,同施菀道:“菀姨,快回家去,有媒人去你们家提亲了!”
药铺内正忙,小孩的声音清脆又响亮,让众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一齐看向施菀。
施菀早就被告知不久会来提亲,但她想着这事多少得准备,没这么快,没想到还真这么快。
她只得看完手上的病人,随狗儿一起回家去。
霍大娘家、以及其他几户人家都在她门前看热闹,媒人是她不认识的,但却是五儿和一名丫鬟跟在媒人身旁,两人手里拿着一对雁,布匹、首饰、以及茶饼果子之类,一看就是提亲的。
一般提亲的流程,最先肯定是私下透露意思,商议、打听,到确定双方都同意了,才开始正式送礼提亲,所以到这一步,大伙儿都知道这是已经定好了的。
媒人不是安陆人,穿着也比安陆这边更体面一些,口音又是江陵省城口音,一听便是从江陵而来,而五儿是大家熟悉的,是陆璘宅中的护院小厮,所以这事很明了,作为施菀前夫的陆安抚使来提亲了。
施菀开了院门,媒人进去,县城的人也不客气,都围在院子外看热闹。
施菀收了礼,听媒人说了一大车好话,然后留媒人吃饭,五儿却道:“施大夫不用忙,饭菜我们在家中备好了,马上就端过来。”随后他与那丫鬟出去,没一会儿就提着四提食盒,将饭菜放上桌。
这顿饭后,媒人直接要了她的八字,称三日后就将陆璘的八字拿来。如此一来,便算合了八字,婚事已订,再后面就是过大礼了,到那时多半是在婚期之前,男方送聘礼到女方家来。
待媒人离去,霍大娘来找施菀,见五儿已经走了,那丫鬟却还在院内,便问:“怎么她还没回去吗?”
丫鬟伶俐,自己回道:“五哥说,大人交待了,让我在这里照顾娘子,我是娘子家的丫鬟,不是大人家的。”说完就抱着碗去厨房洗。
霍大娘笑了笑,靠近施菀道:“这丫鬟看着真好,聪明,做事还麻利。”
施菀无奈:“我就一个人,哪里需要丫鬟。”
霍大娘道:“女孩难呀,在家是做不完的事,遇到个灾荒就被爹娘卖了,你就一个人,有人做个伴也好,你养着她,又没什么重活,她感激你还来不及。”
施菀点点头。
霍大娘问:“怎么,还是要嫁给陆大人?那是要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