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组组长哪里肯放她们两个走,远远地叫道:“你们别走远了啊,还要和其他获奖的同学交流呢!再说了,你们两个明天不是还有竞赛?”
一个全部参加,一个只参加物理竞赛。
江暖不耐烦地拉着人走到尽头,看清那个分数,心情顿时更加不好了。
满分,比自己的92分多了整整8分。
“你也太厉害了吧?在普通考试上碾压我就算了,怎么这个竞赛也那么优秀?”
林音笑了笑,说:“凑巧,才是初赛有什么大不了的。复赛才是关键,要是能进入决赛就更好了。”
江暖瘪嘴,心思早飘远了,说:“是挺好的。”
她不断看向校门外,时不时看着手表,十分焦灼。
林音不得不问:“你今天是有其他事情吗?看起来十分焦虑的样子。”
江暖头一转,下巴挂在林音的肩膀上,越发不满:“对啊,今天是起渊哥哥去帝都的日子。数学组组长也真是的,为什么非得让我们今天来拿成绩?”
她原本不想来的,眼底只有送赵起渊这件事。可偏偏这电话打的不是时候,两家人都在,她不得不抛弃了赵起渊自个过来了。
林音有些好笑,拍拍江暖的头,说:“没关系的,他又不是回来了。再说了,你过去送他,他也是要走的。徒增伤感干什么?”
江暖气鼓鼓的,熟练地打开林音身后的背包,给自己找了一块点心,口中含糊不清道:“问题是,他不是一个人去的帝都,还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学姐跟他一起去。”
这个暑假,赵起渊像是完全放开了自己一般,到处玩玩玩。也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一个同在帝都上学的学姐,那个学姐不是他们学校的。长得漂亮,人也优秀,两人眉来眼去的。江暖生怕自己不盯着,两人便勾搭到一起了。
“可是你即使去送别了,两个人在飞机上也能勾搭到一起,即使飞机上不能勾搭在一起,去了学校也有这个可能啊!你还在南市,鞭长莫及。”
江暖像个鸵鸟一般,埋在林音怀里,越发不满起来,说:“你怎么那么矮啊,还好够软,就是这个姿势腰有点痛!”
林音毫不留情地推开她:“你滚!”
江暖跟个大型挂件一般,又靠了过来,这回不埋怀里了。整个抱住她,说:“如果我看不见,我就当不知道!”
林音摸摸她垂下来的脑袋,说:“你不去送他们你也看不见。行啦,别闷闷不乐的了,你这个阶段最重要的还是高考,等你考过去了,再盯着你的起渊哥哥就好了。”
江暖似是得到了安慰,心里好受一些了。她看着远方,云层似乎划过一条线,漂亮的杏眼里含着一种忧愁,说:“我最怕我考上了,他身边就有人了。”
林音拍拍她肩膀,叹息一声,说:“不会的。你别想了,生命不止爱情,还有其他东西的。”
江暖瘪瘪嘴,还是不能从伤感里走出来。悲秋伤春,林音实在招架不住。
好在数学组组长没一会就唤他们回去了,这一次入围的几个人都来了,大家交流了好一会,数学组组长终于大发慈悲放人了。
江暖拉着林音第一个冲出办公室,到了南市一中大门,直接打了个车前往机场。
林音被动地坐在车上,弹弹江暖的脑门,说:“大小姐,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带了一个拖油瓶?”
江暖抱住林音,说:“你就跟我去一趟嘛!即使是看着飞机飞过的轨迹,我也能好受一些。”
江暖和赵起渊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的他们很要好。赵起渊向来对江暖颇为照顾,小赵起渊出门最大的乐趣就是给江暖妹妹买礼物。小江暖第一个会说的词便是起渊哥哥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头一次分开这么远,自然是伤感的。
去机场的路并不堵,一路顺畅,但离得远,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离机场越近,天空中飞过的飞机也就越多。
江暖似有所感,让司机停车。她下车站在路旁,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在云层中留下痕迹。风吹起少女的裙摆,少女仰头,一滴泪水轻飘飘落下,很快不见踪影。
林音关上出租车的门,叹息一声,给江暖送了张纸巾:“说不定人还没走呢,我们坐上车,继续去机场?”
江暖摇摇头,说:“不用了,我知道他已经走了。”
她心里有万千惆怅,更多的是彷徨。整整一年啊,横在他们之间的会不会是一条大沟壑?等她不远万里地去到他身边,他身边又还有没有她的位置。
江暖知道赵起渊只把自己当妹妹,可他的温柔给了她无数的幻想。说不定呢,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依旧会是他的新娘呢?这么多年,他身边的女孩不就只有自己?这一去,一切都被打破了吧?
增加筹码
林音和江暖返回市中心,江暖依旧提不起任何兴致。怕她的情绪会影响明天的化学竞赛,林音只能带着她去了西餐厅。
江暖选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依旧闷闷不乐:“我说我们去那个咖啡馆不见你人影,原来是搬来这边了。”
林音点点头,给她点了一些糕点,捏捏她的脸蛋,说:“你多吃一点,吃了甜,心里就不苦了!”
江暖又气又觉得好笑,捏了一块糕点细嚼慢咽。真好吃,林音做的糕点永远比本人可爱得多!
连吃好几块,郁闷的心情终于好转了,她看向天边,说:“你说,起渊哥哥不会忘了我吧?”
林音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奈何回避不掉,只好说:“短时间内不会忘了你。毕竟你陪了他十几年。时间长了,就看他是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江暖瞪了林音一眼,说:“你的意思是他肯定会和其他女人勾搭上?”
林音不动,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以甚少的碰面赵起渊的表现来说,就不是一个安分的,风流的很。对原主那种沉默寡言的人都能面不改色地打招呼、温柔至极,即使不想留情,从花丛中过,已经片片沾身,徒惹了不少孽缘。
“也不是这么个意思,无论这一年他有没有其他的女孩,都不会轻易把你忘了的,毕竟你是他的青梅竹马。但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了,比如”
林音瞄了江暖一眼,不大敢说。
江暖拍了拍桌子,说:“你想说就说呗!我没关系的!”
林音不痛不痒道:“比如他以后娶的人不是你,那在妻子漫长的陪伴中,他说不定就忘了你了。”
“你胡说!他怎么可能娶的不是我!”江暖不服气,赵起渊娶的人一定是她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