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顿住,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手臂下方的一条口子:“方才夫人的剑气将我的里衣也?割破了。”
也?不知他何时动的手,里衣的绳结竟全部被解开,白皙有?沟壑的胸膛登时就?展现在她眼前。
桑离几乎是本能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反应过来,又不禁自问自己为何要遮住眼睛?
这样的问题白浔也?问了:“夫人为何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要如何回答?
桑离没有?说话。
视线遮挡的另一边,白浔道:“夫人并非没见过。”
桑离:我见过?我什么时候见过?
白浔又道:“不仅如此,夫人还曾摸过,夫人不记得了吗?”
桑离:?!我摸过?我什么时候摸过!
她挡眼的手也?不放下,声?音都变大了一些:“你胡说!”
想了想,这人都如此说了,她还举着手就?有?些太计较了。
如此一想,桑离就?将手放了下来,岂知一放下就?接受了一片暴击。
茶香扑鼻清新冷冽,全靠他走近了许多,就?站在床下脚踏前的位置。
桑离一愣,从规整的线条上离开,耳热之后忽然就?冷静了下来,只是呼出的气还是温热的:“你走这么近做什么?”
白浔垂首,几缕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身前,对比分明。
白浔:“夫人想要……”
“不想。”桑离利落转身,撩起薄被盖住了自己,“你出去。”
白浔看着床上拱起的一团,音色低沉:“夫人……”
桑离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你出去。”
白浔叹气,一阵窸窸窣窣还是坚强地?将里衣脱下来换了一身崭新的,再披上新的外衣,才转身离开。
离开时,还不忘轻轻将房门?合上。
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又轻轻一声?门?扉轻响,桑离先用神识探了一下,这才掀开被子露出自己的脑袋来呼吸。
到了仙子,耳朵似乎还是热热的呢,定是在被子里闷得太久了。
垂眸一看,床边还掉了那件白色里衣,被他脱下的外衣倒是不在屋内,就?不知这里衣是他故意没收还是真的忘了。
不过这不妨碍她宣泄一般踢它两脚。
门?外,白浔嘴角带笑却又不禁叹气。
想使用的美人计终究是失败了,想起她捂着被子不愿看他的背影,白浔又是一叹,似乎逗得太狠,让她对他生的气又上一层。
不过,白浔回想起她微红的耳廓和她对自己放大的声?量,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作?为还是十分有?用处的。
虽然最后被赶了出来,但白浔并不太难过,喜忧参半地?坐在阶前,没有?仙尊的风度了但却有?一丝开心。
桑离十分难得又做了梦。
她不知自己躺在榻上是何时睡着了,只知再睁眼时,她又回到了那个雨天。
桑离马上意识到这是梦境,她以?为这又是天道做的。
但很快,桑离便发现这个梦境的来源似乎正是她自己。
她清楚无比地?知道,这就?是她的记忆,是她所有?记忆的开端。
她以?旁观者的视角又看见了这一切,穿着 一件白色单衣的小女孩靠坐在一棵树下,她那时没有?修为,在雨水中冷得瑟瑟发抖。
天空一声?雷鸣,女孩颤抖的幅度就?大一些。
女孩抬起头,往四周查看,眼神迷茫却带着十分冷漠。
桑离心中有?些触动,如今看起来倒是完全陌生的感觉了。
女孩双手抱膝,埋下头。
桑离回忆起自己当?时是在担心闪电劈下来。
然后,就?出现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女孩抬起头,警惕的目光一动不动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那眼神不像是被围堵的猎物,更像是蛰伏丛中的猎手。
桑离静静站在一旁,就?看见了脚步声?的主人,正是当?时尚且壮年?身披蓑衣的老王头。
雷雨天的天色虽黑,但女孩身穿一身白衣,是再显眼不过了,很轻易就?被老王头发现了女孩的存在。
老王快步走到小女孩面前:“姑娘,你怎么在这,你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