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就像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细白的脖颈是那样的白皙脆弱,一贯冷清的脸上沾染了靡丽的颜色,眼尾上翘勾出?动人心?魄的美。
沈肃沉沉吐出?一口气。
一定是梦,否则她如何会让自己对她那般为所欲为,心?底生出?几分负罪感,却又让他?心?底的那股欲i念越发的重。
沈肃没入水中,许久后才从水里冒出?头,水滴从发顶落下,淹没了他?轩昂的渴望。
从水里出?来,沈肃捡起?方才扔在一旁的寝衣,忽然余光瞥见一条丝带,他?跨过去弯腰拾起?。
发带上还沾染着属于?她的气息。
沈肃心?底涌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那不是梦。
-
天光大亮时丹露去敲了门,里面传来俞文姝的声音:“好像染了风寒,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丹露担忧道:“那我去请夫人给您请大夫,染了风寒也要吃药才能好。”
“不必,多?睡一会儿便?没事了。”
丹露应了是,看了眼天色,打算去拿早膳回来,就让姑娘多?睡会儿,起?来也要吃些东西才是。
昨夜姑娘从浴池回来便?脚步匆匆,脸色也很红,或许当时便?有些着凉,毕竟姑娘去得太久了,她都以为姑娘在浴池里睡着了,差点去寻人。
谁知姑娘回来便?进了屋,连话?都没与她说,待她询问也只是说困得睁不开眼了,要歇下。
果然是着了凉,就不应该让姑娘一个人去浴池的。
俞文姝确实有些不舒服,头又昏又沉,她撑起?身去看铜镜,镜子?里的女子?唇角红肿,就连白净的脖颈上也有一块殷红的印记。
这般模样让她如何去见人,然而她还是把始作俑者哄睡着了才得以脱身,否则不知他?还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
这几日便?装病遮掩过去便?是,过两日脖颈上扑些香粉,唇角的红肿消下去了,便?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
她抬手?轻轻碰了下唇角,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低低嘶了一声。
俞文姝忍不住腹诽,沈肃是属狗的吗,下嘴也太凶了。
想到他?,昨夜的荒唐便?一一浮现在脑海里,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丛林中饿极了的猛兽,恨不得一口吞掉她。
昨夜她或许有些惧意,可此刻想起?来,她隐隐明白沈肃那眼神?是对她的欲i念。
他?想要她。
他?灼热如烙铁一般的手?掌牢牢的扣住她,在他?的掌下她娇软的身躯不能撼动分毫。
俞文姝捂住心?口,只觉得心?跳有些急促,想到大婚那日要同房,他?那么凶悍的身体,她怎么才能承受住。
滚进柔软的锦被,她把自己捂住,试图抛开脑海中的男人,他?沟壑分明的腹部,坚硬的胸膛,以及紧实的手?臂,都在告诉她他?有多?厉害。
平躺在床榻上平复心?绪,门却忽然被敲响了,想着定然又是丹露担忧自己,俞文姝柔声道:“丹露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你去做些别的便?是。”
“是我。”
门外?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俞文姝吓了一跳,她起?身整理一遍自己,抬头看向镜子?时下意识咬了下唇,刺痛再?次袭来,她连忙捂住唇压住痛呼。
沈肃耳力极好,听到她的低呼眸色沉了沉。
俞文姝走?到门边,低低道:“大表兄寻我可是有事?”
外?面沉默半晌,他?道:“表妹身子?不适?”
俞文姝眼里浮现出?几分恼怒,罪魁祸首就是他?,竟然还敢问,可她这个哑巴如今什么都不能说,恨恨地皱了皱鼻子?。
但想到门外?是他?,她便?又不可抑止的生出?羞耻来。
“只是昨夜着凉了,有些不适。大表兄若是没急事,待我好了再?去寻大表兄借书。”
她此时便?只想打发他?离开,遮掩住她的‘伤口’。
“开门。”
可他?开口,便?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霸道。
俞文姝垂下眼,此时若是再?拒绝,便?显得她的刻意。昨夜他?的确喝醉了,可醉酒后依然会有记忆,若是刻意回忆,定然能想起?一些。
虽然他?口中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但俞文姝不敢去赌。
沈肃站在门口,面上平静可指尖却快速拨动着黑檀串珠,面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看清文姝时,他?手?指蓦地一顿,紧紧捏住串珠。
俞文姝面上覆着一张薄纱面巾,只露出?那双盈盈水眸,怯怯地看向沈肃。
“大表兄离我远些,我染了风寒莫要传染于?你才好。”说罢,她低低咳嗽了两声。
那双怯生生的水眸,与昨夜‘梦中’那勾人心?魄的眸子?重叠,沈肃目光沉如幽潭,他?一寸寸审视她的面容,好似已经透过面纱看清了她的‘伤口’。
俞文姝心?里一慌,连忙垂下眼,眼睫不停颤动。
“无碍。”沈肃回答她,又道,“面纱无用。”
俞文姝明白他?想说的是面纱并不能遮挡住而不被传染风寒,但她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便?是做样子?也要做下去。
“还是遮一下比较好。”俞文姝依然不敢与他?对视,“大表兄可是有事?”
既然都开口让她开门了,那必定是有事,俞文姝只想让他?赶紧说了走?人,她浑身紧绷,实在是煎熬。
沈肃抬手?递给她一本书,是一本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