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说完,整个人被温廷泽翻过来,压在舱板上。】
春日里太极宫花团锦簇,议完事温廷泽被皇帝留下来用膳,进了内殿御园,留下伺候的都是身边人,温廷泽便不再拘束,放松坐在皇帝对面,拿过万全安递来的筷子问道。
“听池方说今日娘娘在宝泉寺?”
“看望太皇太后去了。”
温廷泽点头,心道难怪今日能让自己一起用膳,平时他都要皇后粘着他,自己哪里挤得进来,他又好奇道。
“那,行宫那位?”
大周有两位太皇太后,行宫那位与帝后关系不佳,极少出行宫。
周誉拿起碗,夹了口菜道:“偶尔灵今也去看她。”
温廷泽感慨道:“娘娘真是周全啊。”
“池方没有要和你一起入宫?”
温廷泽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道。
“他说他今天去相亲。”
周誉疑惑抬头看着他,温廷泽的筷子顿住,有些无辜地跟陛下大眼瞪小眼。
“不是您让我不要逼迫人家吗?”
周誉觉得他朽木不可雕,瞅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温廷泽喝了两口汤猜测,“可能在泛舟吧。”
见周誉不解,他接着道:“他也没告诉我去哪,进宫前碰上林纪,说人家娘子约了他去湖上泛舟。”
“那你还不快去给船凿洞。”
陛下嘲讽他,温廷泽听后似乎真考虑这么干,神情严肃谋划起来。
周誉火上浇油道:“看亲就是看八字,相看,游湖,选日子,成亲,这都到游湖了,离成亲不远了。”
走流程走这么快了?温廷泽嘶了声,然后问道:“陛下怎么这么了解?难道您也相看过。”
“看过。”周誉毫不避讳点头道:“很早以前了。”
“这种事娘娘知道吗?”
“自然知道,她与朕一道去的,还当朕要让她跟着做使唤丫头,你也了解她,半点都不懂吃醋。”
周誉一边抱怨,嘴角却微微上扬,温廷泽突然觉得浑身刺挠,难受得紧,这人以前很正常,怎么修成正果之后这么爱秀!
“那个…”他想换个话题,手抬了一半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对着万全安道:“劳烦万总管帮我问太医局要点跌打损伤的药膏,要最好的。”
万全安请示皇帝,周誉让他去办,他看着温廷泽道。
“你欺男霸男了?”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
温廷泽想说什么时候欺负过池方,但他话没说完,欺负的历史就涌到他脑海里,于是心虚得嘟囔道。
“之前抓人的时候看他伤了腰…他自己肯定不擦药。”
“陛下,过几日我去一次沉江道,上回回来太急,忘了嘱咐他们留意那些符纸了。”
他念了一句之后又说回正事,周誉让他随意,二人边用膳边谈事,说了半晌温廷泽留意到一直在皇后的爱犬不在,平日里那只松狮猎犬一直在御园玩,看见温廷泽总是来扑他求摸。
他便问道:“怎么今日鸣掣也不在?”
“一起去宝泉寺了。”
“带狗也不带您啊?”
温廷泽嘴快,果不其然被周誉瞪了一眼,他装作没看见,蒙头扒饭,周誉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道。
“灵今让司衣局给你和池方做了几套衣衫,你今日带走吧。”
“好嘞。”温廷泽笑着:“有妹妹可真好啊。”
周誉最讨厌温廷泽用亲密称呼唤他的皇后,好似抢了他在灵今那的亲密地位一样,他挑了挑眉,难得关心侯爷的感情问题。
“你们还是这样?不分开也不在一道?”
温廷泽老实点头,“是啊…我这不是…自从安稳之后我到处跑,都没时间关心他…”
“是吗?”周誉反问道:“你不是还抽空从西博抓了个厨子放到金吾卫?”
“是请!请!臣又不是土匪…”
周誉不理会他的自辩,一针见血道:“所以事做得多,交流是一点没有。”
温廷泽很烦恼,他嘴硬道:“交流啊。”
“交流什么?”
“嗯…以前的话讨论讨论对战局势,研究地形,在深山里怎么围剿侦查……”
“朕不是问这些。”
周誉打断道,温廷泽哦了声,明白周誉问的是感情问题,他想了想,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正欲启禀陛下,周誉却抬手制止道。
“行了别说了。”
他估计温廷泽说不出床榻以外的话,他放下茶碗道:“你就是废话太多,没有重点,所以人家才不要你。”
听了周誉的教训温廷泽很是难过,皱眉道:“我知道,可池方本来就不爱说话,我不多说点…总不能在一块的时候总是大眼瞪小眼吧?”
周誉摇头,见他胃口都减少,方才的嫉妒心才消,他对池方的了解大多来自于皇后,皇后看人很准,周誉自觉池方这样的性格不是他所擅长的,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对温廷泽是爱莫能助。
“朕听灵今说,明日京中有戏班子做的庙会游行?不让她去得难受一整年,你去把金玉楼包下来。”
“是。”温廷泽一边遵旨,一边继续往碗里夹牛肉,“您和娘娘都去,那我调京防营的人来放在人群里护卫。”
周誉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他身上。
温廷泽边嚼牛肉边察觉天子盯着自己,他问道:“陛下还有吩咐?”
周誉大概在心里翻白眼,他道:“让池方留在金玉楼,护卫皇后。”
温廷泽喜道:“好嘞!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