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今看看温廷泽,又看看那娘子,她拉着周誉的袖子问道。
“主人,那个是柳家娘子吗。”
周誉顺着灵今手指的地方去看,他不认得柳玉露,便问道:“哪个柳家。”
灵今道:“之前赏赐用的织锦,就是选的沉江道柳家,他们进宫呈送时,我好像见过她。”
温廷泽在一旁听了问道:“娘娘是什么时候见过她?”
灵今回忆道:“大概…半年前吧。”
按照池方所说,半年前柳玉露还未长住镐京,若是她半年前就“不正常”,入宫见皇后这种事就不会让她一起。
“不过我没有和她说过话,她那时有些胆怯,不过确实十分美貌,我才记得她。”
灵今补充着,离开的池方已经走出金玉楼,穿过游行的人群来到柳玉露身边扶起她,看上去十分关切,柳玉露同样抓着池方,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池方往她所指之处看去,又回头说了句什么,便离开了原地朝那里追去。
此时游行队伍快要走尽,人群也跟着队伍向东市走去,帝后二人见池方走远了,一道回头看着温廷泽。
温廷泽一愣。
“怎…怎么了?”
周誉问道:“你不去吗?”
温廷泽自然想去,但帝后在此他不放心,反问道:“我去了你们怎么办?”
虽然有大批千牛卫金吾卫护卫,但帝后还在时他离开十分不妥,周誉想了想,牵过灵今道:“差不多了灵今,回宫吧。”
灵今意犹未尽,她想逛夜市,但看了眼温廷泽之后,哦了一声道,“兄长,你去吧。”
温廷泽往池方离开的方向望了眼,告罪一声,便下楼去追池方,下楼时关照了站在门口的魏闻忠小心秩序,别造成踩踏。
灵今双手撑在栏杆上看他追着池方走远,回头道:“看来不是相亲。”
周誉赞同:“是的话温廷泽早跳河了。”
池方在人群里穿梭,温廷泽几经周折才跟上他,二人顺着小巷绕走。
“她看见什么人了?”
“有一男子,这半年时常与那个柳西窗相会,你怎么跟来?!陛下和娘娘呢?”
“回宫了回宫了。”
池方这才放心,继续追,温廷泽跟着他走了半晌,从杂乱的坊内穿出来到小道尽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船坞,船坞里的船有大有小,相户相连,旗帜上都写着康字。
看来是康家班的船停靠在这里,此时船坞里只有几盏灯笼亮着,与热闹的主街不同,此地过于寂静,温廷泽看四下无人,便打算上船去,池方拦住他道。
“等等,刚才绕到半路就不见人,不见得在这。”
“无妨,进去瞧瞧,被发现就说咱在这偷情。”
“……”
池方对他无话可说,但此法却很合适,他跟着温廷泽上了船,这次是温廷泽在前,池方看着这些船道。
“戏班子需要这么多船?”
“大戏班子,需要。”
温廷泽解释了句,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示意池方噤声。
“听见了吗?”
池方仔细去听,远处似乎有人在交谈,温廷泽示意找找,二人便避开光亮的地方继续探索,靠近正中大船,温廷泽见二层亮着灯。
“上去吗?”
池方思索片刻道。
“上去。”
他率先翻过围栏,垫着一旁堆迭的箱子爬上二层。
温廷泽看看边上的楼梯,莫名道,“干嘛不走楼梯?”
池方已经弯腰躲在二层窗户与木栏之间,听见温廷泽道嘟囔,他探出头道:“有人看管,从这进,你别磨蹭了!”
温廷泽这才警觉,他偷窥了一眼楼梯的方向,便顺着池方踩过的箱子上去,二层这间厢房有灯,但很昏暗,池方小心掀开窗户往里看,暂时没有看到人,他打开那扇窗小心跃入,温廷泽随后到。
进屋之后就宽敞许多,但交谈与嘈杂声也密集起来,这画舫内原来是有许多人在的,此间布置非常奢华,里间的床帐被放下,池方在门口望外边,而温廷泽小心走近床帐,掀开一角布帘往里看。
突然他的手顿住了,床榻上趴着一男子,他双手反扣,四肢关节处被麻绳缠绕绑缚,下体囊袋与性器同样被束缚,软肉从紧绷的绳间挤出,他眼上蒙着布,嘴也被堵住,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郎君走这里吧,已经准备好了。”
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池方回到温廷泽身边,温廷泽已经放下床帐,示意他禁声,他快速寻找躲避的地方,最终十分无奈地看了眼池方。
池方不明所以,但温廷泽已经半抱过他,把他推进了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