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妩不犹豫,直接踮脚,香吻覆住他。
撬开,顺利滑进,她?吻得不带技巧,笨拙单纯,妩媚天成,时退时进,容与快被她?玩死。
她?在换种方式感谢。
然而这种时候,容与半分推拒不了她?的谢意。
‘永远不用说那个字。’
但可以做。
……
容与秘密传信青淮山,通过向塬,将暗地探听屹王在襄界行事的任务交由弟子穆甄。
穆甄便是如今襄州刺史留在身?边的幼子,因是家中?老幺,他身?上不必如上面几位兄长一样,肩负家族之荣,门楣之兴,故而从小?他便受着父母溺爱长大?,行事只尊喜恶,是非,虽有个顶好?的出身?,但穆甄脾性并不骄纵,反而为人宽厚,幽默实诚,还?总带股憨憨劲。
在青淮山学艺,他因父亲交代,选择掩藏真实身?份,于是除去?容与、容宿,还?有其他几位核心宗门人物?外,门中?的寻常弟子并不知明穆甄为官宦出身?,众人拿他当兄弟,只因他同样忠宗门,讲义气。
得了信,穆甄可谓殷勤卖力?,麻利收拾好?行囊,当即便要以探亲为由立刻下山回襄域。
平日里,他们实际很少能和门主直接搭上线,在寻常,他身?边能接触到的剑气已突破第九层的门中?高手,也就只有一个随和好?相处的向塬师兄,穆甄本人是个剑痴,目前剑气僵涌在第四层,如何费力?也过不去?这道坎,他渴盼此?番为门主立功,好?能得其提点,破气更上一层。
他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向塬见状,避人在外对他再次交代提醒,“你?在襄界行事自是方便,只是你?父亲那边……”
穆甄立刻表态,“师兄放心,既是暗中?探听,我自不会将门中?事对外透露分毫,哪怕是身?边亲属。”
向塬欣慰一笑,点点头,又抬手拍了拍穆甄的肩膀,道:“脑子算机灵。还?有,这次是师兄亲自点名?叫你?去?襄城协助他知信,穆甄,别?叫他失望。”
穆甄闻言微诧,眼睛转瞬亮了起来,能得门主大?人亲自任命差遣,不就是意味着他的名?字已被记住?
思及此?,穆甄难掩情绪激荡,连带嘴角都是勾扬起的。
“师兄放心,我一定尽心去?办!”
……
有穆甄为助,容与很快得知屹王和梁岩等人此?次大?张旗鼓抵达襄界的目的,确实是为寻人。
原来,襄界当真藏着先前阿妩猜想的所谓光明教的大?人物?,是荆途,光明教左护法。
先前他们早打听到,此?人早在屹王第一次围截随州时,冥顽抗争身?死,可近日其行迹再现于襄,死而复生,自引得天家重视,甚至屹王不顾伤势初愈,决意亲自带人追击。
得知这些,周妩思量开口:“当初此?人能在屹王眼皮子底下成功假死遛逃,可见他是有些真本事的,可是我想不通,他既已千方百计地逃了出去?,那为何不趁机躲得远远的,反而东躲西藏最后费力?跑到襄域?襄域离随州不远,处处风险,又无什么避难之所,这位左护法大?人到底是想活还?是不想活。”
容与揣测:“对于他来说,或许还?有什么未完成之事,是相比于活着更重要的。”
亡命之徒,费力?窜逃,自是惜命。
周妩眨了眨眼,不能理解地喃喃低声,“还?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
“每个人心中?看重之事不同,比如我,你?的安全自然要重于我的性命,或许,他同样有属自己的秘密。”
周妩对他随意的比较,十分不满。
默了默,她?抬眸,神色认真,“你?的性命我看重,孰轻孰重?倘若遇到危险,我们同生同死,你?若有事,我不会独活。”
容与没言语。
他愕然于周妩突然的郑重其事,反应了下,他收敛轻松之态,眉眼间更再无玩笑意。
“好?,我记住了。”他认真回。
可周妩并不依饶,看着他,坚持说:“那你?重述一遍。”
容与无奈喟了口气,回应目光,终于启齿,“我的性命和阿妩一样重,我护着阿妩,同样也会惜着自己,这一点,我保证。”
周妩终于满意,她?伸手,拍了拍容与肩膀,故作赞许口吻。
“嗯,还?算孺子可教。”
襄地, 密林中。
萧钦与梁岩带着兵士一路追捕团围至此,奈何荆途实在狡猾,又像是深谙附近地势地形, 于是窜逃于深山老林之中,仿若如鱼得水,他们?带兵连续追剿几日, 将山林各方出口围堵得死死,可多日下来,依旧未得其踪迹。
明明是亲眼看他负伤进林, 可现在,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原地蒸发,萧钦一口气出不顺畅,怎能不恼怒?
遂命令属下将出口继续牢牢堵死,他则亲自带人进林搜寻,结果折腾下来,依旧丝毫无所获。
梁岩坐在马上, 硬着头皮出声:“殿下,此人身?负两箭,负伤严重?, 说不定已失血过多而死, 或是跌进山隘, 落了谷底。”
萧钦面色阴沉,只道:“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若真是叫人从?他眼皮子底下逃了, 简直奇耻大辱。
“是!”梁岩等人接命。
事与愿违。
又过去整日,傍晚的昏夕在西边团晕生霞, 最?后?映出黄澄澄接着紫蓝色的一片美丽云海,但屹王此刻的心情却并不美丽。
众人说,荆途死了,是被射死,可未见尸首,生死便成迷。
他从?来不信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