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想亲。”他启齿毫不知收敛。
光天化日,还是?在?庭院之外,他居然能将这种话脱口自然,周妩闻言难抑羞窘,瞪视过去的同?时,脸颊很快泛起两团隐约的红晕。
算她?输了?还不行嘛。
“还是?走快些?吧。”她?喃声语。
“好,都听你的。”
说罢,他真提起步速,好像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周妩哼气,往他胸口位置打了?一拳,又怕受颠簸,只好不得以地搂住他。
到了?芜兰苑,周妩没胃口用早膳,直接要入寝歇着,容与便遣散了?院中侍婢,亲手伺候着她?简单洗了?洗,等到把人伺候好,收拾完铜盆,他再进屋时,却见那小没良心?的早已经阖目闭眼,香香睡了?过去。
容与有点不满,走近过去,伸手推了?推她?肩膀,却半丝不见反应。
睡得可真熟。
容与眯眸啧了?声,可能有什么办法,到最后还不是?慢慢消了?怨气,认命地帮她?掖一掖被子,生怕这金枝受寒着了?凉。
他默然也将外衣脱了?,之后上榻安静躺在?周妩身侧,知她?倦意疲乏都是?真,容与也舍不得扰她?好梦,只是?,他却辗转入眠艰难。
两人同?样是?熬了?大夜,枕戈待旦过了?一宿,可容与此刻依旧精力旺盛,宿夜劳神对他这样的勤于苦练的习武之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就是?再熬两晚同?样不显疲乏。
所以,他方才的话不是?挑逗,而?是?真的有需,有求。
在?随州时,尽管阿妩整日在?为?周崇礼的仕途、安危而?伤神,但多少也是?顾着他的,尤其事态趋于安稳后,两人还在?鹿鸣山享过短暂闲逸,过得可谓充充实?实?,他亦满足。可之后再到京城,因为?萧钦动作不断,阿妩跟着提心?吊胆,也因此对他疏忽,少有亲昵。
他舍不得这种时刻过分向她?求欢,但也……忍得太久。
沉沉呼出口气,容与心?头郁积的那团火开?始蔓延着往下?烧,他翻了?个身,面朝向周妩惬意的睡颜,呼吸间,她?身上的蘼芜幽香不断往他鼻尖撺涌,屏气无用,扰乱心?神。
容与重重闭上眼,很不畅快,忍了?忍依旧无作用,他直接坐起身,下?榻猛灌了?两口凉水入腹,之后稍得平复,他重新躺回,总算不至于时时心?猿意马。
再看?周妩,呼吸始终均匀安稳,半点不如他的躁浮。
容与摇头,抬臂挡住前额,努力酝酿困意,半响终于浅眠,但他睡得很轻,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怀中忽觉一阵暖意与痒意。
他睁开?了?眼。
原来是?某个不乖的小懒猫,不老?实?地进了?他的地盘,此刻埋头在?他臂弯里,睡得好不安沉。
容与眯眯眼,眸间泛起危险意味,他伸手,有点恶劣地故意捏住她?的鼻子,看?她?眼睫轻颤,脸颊憋闷,最后只好换作嘴唇呼吸,他得逞笑了?,目光盯住她?唇尖,只见峰珠粉润,他眸色随即更深。
“不要闹……”一声梦呓,字音都咬得不清楚,她?像是?感觉到了?不舒服,正尝试着换一个倚靠姿势,于是?这会儿就在?他怀里不知死活地乱蹭乱动。
容与喉结滚了?滚,视线原本虚空,这会儿看?她?因动幅太大而?挣开?薄衫前襟,袒露出胸口大片的莹白,他瞳眸一定?,心?口也被荡得焦燃生火。
不行。
他快速移开?目光,伸手帮她?盖好被子,回身过去舒了?口气,尽量叫自己平复。
甚至心?想眼不见为?净,干脆翻身过去不再看?她?。
可不成?想,就这个罅隙,身后忽的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憋笑动响,哪怕几不可闻,可容与还是?敏锐地立刻翻身,用力抓我住身后人的手腕。
果?然,她?是?醒着的,不知何时转醒。
“容与哥哥,你真是?正人君人,我原本以为?……你会偷偷亲我。”她?语气轻扬,模样十分得意,笑意更带着快意狡黠。
容与要被她?气笑了?。
这种考验,对他合适?他想,他该叫她?亲手感受,知道错误。
于是?没有犹豫,容与直接抓紧她?的手腕,不容她?半分的闪躲或迟疑,接触实?实?在?在?,包裹严严密密,他在?她?的无措慌乱间艰难吸气,而?她?则在?他的喘息中,落下?眼泪,肩抖颤身。
这不是?简单的事,尤其当下?,他自己最清楚那里的起势究竟多盛,不然,她?不会双手,更不会哭得可怜。
但这是?欺骗的代价。
他在?教训……不对,更准确说,应该算是?规训。
因为?他并没有严苛责厉,而?是?耐心?十足,循循善诱,对待听话的乖学生,他并不吝啬给予一个温和态度,并且在?她?努力用功之际,他会在?她?额头轻柔落下?一个吻……
终于结束。
汗津津,棉褥洇潮一片。
容与慢条斯理擦着浊,丢了?手帕,他开?口问道:“现在?想法可变了??”
周妩有气无力,头脑混沌,当下?又听他故意言语打迷,实?在?觉得闷气。
她?哼了?声,没好气地说:“什么?”
容与唇角扬起,提醒开?口:“方才谁说,正人君子?”
“……”
她?简直想咬自己舌头,悔啊悔,明明叫他衣冠禽兽还差不多!
……
折腾一通,周妩直觉腹饿,容与去小厨房吩咐人准备餐食,她?便趁着这功夫快速洗了?澡。
穿衣梳妆,待她?从寝屋缓步出来时,桌上已经摆好温腾腾的饭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