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辉月:“你说呢?”
然而说完这句话她微微一顿,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总而言之,至少常磐美绪有一点说对了。她和辰井组的联系可以慢慢查,但是这个连环杀人案的确没有她参与其中的证据。”
另外一头,安室透和源辉月两人分开之后,直接转头拐进了紧急逃生的楼道。
这会儿客人都集中在大厅参加开幕仪式,楼道里安静得很,只能听到从仪式现场远远传来的音响的嘈杂以及他一个人下楼的脚步声。
漫不经心地顺着楼梯往下走,他一边拿出手机将那个给他发邮件的号码回拨了回去。
对方刚一接通,他就淡淡地扔出一句简洁的问候,“有事?”
“我需要你的帮忙。”清润的男声从电话里传出来,是维持着伪声状态的贝尔摩德。
倒计时(二十一)
“我问过高木警官了,他说已经警方从那栋居民楼的住户里找出了见过凶手的证人。是个中午出去买菜的家庭主妇,她进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对方带着帽子,看着眼生,但是衣服很整洁正常。居民楼上个月搬来了家新住户,她以为是那家的人,没有多做怀疑任由他跟着进了楼。”
柯南跟着源辉月往会场方向走,一边给她讲解案件的最新进展。
“我把那人的外在特征发给了马场哥哥,他答应帮我调查博多最近有谁接了东京的单子。虽然从这方面入手很困难,但勉强也能算一条线索。”
源辉月正在想事情,对此兴致不高地点点头,看在弟弟的份上还是漫不经心关照了一句,“你想查的话我可以帮你跟福冈警察本部长也打声招呼。”
“诶?福冈市的新任警察本部长已经上任了?”
“嗯,就在这个月。”
前场的主持人还在激情地热场,继续介绍着如月大师的画作,声音通过音响化作声浪滚滚而来,充塞着整条走廊。
她的视线往那个方向掠了一眼,脚步忽然一顿。从刚才开始,她脑子里就一直有一点疑惑缠绕不去。工鸟背后的人是常磐美绪,她要制造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动机也十分充分,但是——
“……总感觉好像还有哪里忽视了。”
柯南从沉思中回过神,下意识抬头,“诶?辉月姐姐你也这么想吗?”
源辉月看向他。
“如果这桩连环谋杀案真的是博多那边被请来的杀手干的,为什么要留下那个破碎的杯子作为‘签名’呢,真的只是随便选的吗?”小侦探有些苦恼道,“而且原佳明先生姑且不论,他选择杀死大木议员和风间桑的方法完全不同,为什么?真的只是当时用雕塑砸死风间桑比较顺手吗?”
他说的这些问题正是源辉月觉得忽略了的地方,她刚想到这里,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提醒她来了一封新邮件。
她打开淡淡扫了一眼,忽然一顿。
“怎么了?”柯南立刻敏感地抬头问。
“我之前把那个雕塑的照片发给了千寻,他刚刚给了我一个复原后的结果。”
源辉月微微簇起眉将手机递给他,千寻的邮件内容很简单,大概在说沾着源辉月指纹的那两片碎瓷片虽然看似和雕塑材质一样,但实际上不是它原有的一部分——没什么可意外的,毕竟是伪造的证据。
另外还有一张还原后的雕塑照片,是一只直立而起张着爪子的白熊。照片上还有标注:尚未发售的《寻光》游戏周边,第一关卡幽暗洞窟boss,宣传组是闲着没事做吗挑个洞窟boss来做周边,有这个闲工夫为什么不做艾琳的?
后面半句抱怨理所当然是黑客少年夹带进去的私货。
源辉月的注意力重点落在那只熊上,不止为何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原佳明的家里也有这只熊……”
“可是这代表什么?”柯南疑惑地问,“而且被熊砸死这种死法……”
他说到一半忽的一怔。
“……熊?”
源辉月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有一道闪电忽然从天外劈下来驱散了缠绕她许久的迷雾,电光火石之间她猛然意识到了自己忽略的东西是什么,“……顺序不对,他们几个人的死法是设计好的。”
“没错——第七、第八、第九,还有一个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柯南再次跟她想到了一起,抬头看去,两人的视线倏然撞在空气里。
源辉月忽然想起了什么,“……常磐美绪现在一个人在休息室。”
“!”
柯南立刻拔腿就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跑。
源辉月才离开休息室不久,并没有走出很远。柯南以几乎飞一般的速度窜过长长的走廊,一路飞奔到休息室门口,拉开门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他立刻扭头就往外跑,一不小心差点撞上一个人。
对方一声惊呼,往后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怎,怎么了……诶?你是江户川君?”
“泽口小姐?”认清来人,柯南劈头就问,“常磐桑人呢?”
“董事长?她往会场去了,按照流程轮到她讲话……”
就在这个时候,第一声刺耳的尖叫宛如倏然拉响的警笛,穿过墙壁和走廊,像一根针一般钉入他们的耳中。
紧接着,慌乱的叫声此起彼伏,骚动四起。
柯南脚步猛地一顿。
他们又迟了一步。
常磐集团的双子大楼开幕仪式在开始之前就提前了一个月预热,宣传部门使出了十八般手段,在仪式结束之后还有一系列宣传计划,想要尽全力保证这个话题抢占各大媒体的头条。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算如愿了,未来的至少半个月内常磐集团都将是媒体的热点,虽然是社会板块。
时事如风,在开幕式开始之前,大概谁都想不到如日中天的常磐集团能够在接下来的短短两个小时内接连遭受重创。第二号实权人物鸿上隼在宴会上被警方带走,而董事长常磐美绪没过多久就被人谋杀,吊死在了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