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辉月淡定地抬眸,在这位老刑警眼中看到了浓厚的怀疑,虽然可能依旧不是针对她的。
警察这个职业做久了的确容易变得固执,特别是破案多了的老刑警,在对待罪犯的时候,总是容易有一种特殊的直觉,而他们很多时候都会深信这种直觉,将其作为破案的依据。
她给出的证明大概跟这位警官的直觉完全相反。
“因为前段时间美网公开赛刚刚结束,夺冠的手冢国光是我一个朋友,也是不二国中到高中网球部的部长。我之前一直在忙其他事情,二十四号那天才看到这个新闻,所以给不二打了电话约他出来庆祝。”
“原来是这样。”目暮警部连忙点头。
他回头看到身边的人沉默下来似乎没有问题要问了,赶紧拉着他站起身来,“那我们就不打扰源小姐你们了。”
源辉月身体不舒服,懒洋洋坐着没动,另一侧从头到尾没说话的某人自然地起身替她送客。
这一次的拜访过程着实有些尴尬,目暮警部被安室透和柯南送到门口时还在硬着头皮替同僚道歉,“坂东警部一直都是这个脾气,请别介意。”
金发青年淡定地说,“我知道。”
“啊?”
“那位坂东警官我记得好像是准职业组吧。”
他礼貌笑了笑,目暮警部却忽的一默,明白了他的意思。
目暮四十五岁了破过那么多案,到现在还是警部是因为他是非职业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到警部的位置基本就到头了。但坂东作为准职业组,按理来说升职的空间要比他大得多,他能力也不弱,到现在还只是警部就知道他的脾气和性格有多能得罪人了。
看着面前微笑的青年,目暮警部忽然有点想知道他是真的不介意吗?
“那个,”这时候柯南好奇插了句话,“目暮警部你们到底在查什么案子啊?”
“这个,其实不是我在查,这是坂东警部负责的案件,我只是受其他人所托陪他一起过来……”
可能十一系的同僚们怕这位脾气又臭又硬的坂东警官一不小心把某位大魔王得罪死了,目暮警部干笑着下意识扭过头去看自己的同伴,却忽然听到一阵汽车启动的声音。
他有点愣地转过身,就见到门口的警车喷出一阵尾气,然后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他的手机上这才收到一条消息。
【突然想到点事情,先走了。】
目暮警部:“……”
柯南:“……”
好的,他现在也理解了那位坂东警官有多不好相处了。
同情地看了一眼被丢下的目暮,他安慰道,“反正目暮警官你现在也不急着走了,给我们讲讲这个案子吧。”
目暮:“???”
虽然但是,他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
幽灵(四)
目暮警部被柯南骗回了屋里。
一方面外头太热,虽然十月份的太阳已经给了人活路,但是能吹空调谁愿意在马路边上干等着;另一方面,看着旁边同样对这件事面露关注的金发青年,他总有种就算自己拒绝,最后还是会被忽悠进去的感觉。
总归他给柯南泄题也不是第一次了,目暮警部开始逐渐习惯。
他跟着柯南和安室透进屋的时候,源辉月还坐在沙发上没动,听到动静抬起眼皮看过来一眼,对他的去而复返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这个案件我其实了解得并不多,主要是十一系负责。”目暮警部默默在沙发上坐下了,端起了面前的茶,茶水甚至还是三分钟前没来得及收走的。
源辉月:“为什么十一系办案的警部会怀疑鸣瓢?”
“……”
她问得十分直接,大概真的是身体不舒服连试探的流程都不走了。目暮警部瘫了瘫,有点想对这种刺探警方内部办案的行为说点什么,然而对着大小姐一张心情不好的冷脸,又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一部分是因为益户桑婚礼当天发生的事,鸣瓢君和死者发生过口角,算是表层社会冲突关系者,而且当天晚上死者死亡的时间里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死者也在那天出席婚礼的宾客里?”柯南疑惑。
“没错,”目暮警部的声音沉了几分,“而且你们还见过他,就是若岛津警视。”
源辉月有些意外地抬眸,小侦探也微微怔了一下,“那若岛津警视的死亡时间……该不会他从婚礼回去之后就出意外了吧?”
“不是立即,但也差不多。”目暮叹了口气,解释了一遍他当天的时间线,“若岛津警视从酒店离开之后先是回了警局,下午七点左右离开,有警员在门口见过他。之后从他汽车的行车记录上显示他直接回了家,然后在家楼下的地下停车场门口发生了意外。在这个时间段,鸣瓢君恰好是一个人待在他的侦探事务所里,没人能够为他证明。”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位鸣瓢桑也只能说是有嫌疑吧。”安室若无其事地插口,“但刚刚那位坂东警部的态度明显已经认定了他就是这起案件的罪犯。”
“……”
目暮警部这一次沉默得久了一点,握着杯子的手指略微收紧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了解过一起三年前发生的连环杀人案,那个案件的凶手曾经被警方取过一个代号,叫做‘单挑’。”
刚刚还在书房复盘这个案件的源辉月眼睫抬了抬,朝他看过去。
柯南和安室透:“听过。”
“?”
他们回答得如此干脆,反而让目暮警部愣了一下。他回头看看某位大小姐也是一脸这部分可以跳过的表情,忽然有些懵逼且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