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立刻跑了过去,停在她面前抬头,“姐姐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还行?”
源辉月在他面前蹲下来,裙摆拖了一地,老实说光从脸色看,并不太像是还行的样子。
柯南默默伸手,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
可能是这个方法有些不科学,他试完之后表情迷茫了一下,感觉好像没什么差别?
源辉月一手托腮饶有兴致地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迷茫,轻轻笑了笑,忽然伸手撩起了他额前的碎发,一手扶着他的肩直接靠了过来。
她身上还沾着很淡的,晨间露水一般的冰冷香气,贴着他的额头停顿了一下,这才离开。
“感觉出来了?”源辉月慢悠悠地问。
这时候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书桌旁跑了过来,停在他们身边,看看他,又看看源辉月,没说话。
察觉到她的目光,柯南正疑惑地看过去,余光就瞥到他姐好像了然了什么一般,一手扶住灰原哀的肩,轻飘飘凑过去跟她也贴了一下。
动作云淡风轻中有种哄小朋友似的熟稔。
随即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懒洋洋笑着问,“好了吗?”
灰原哀的发顶被她不小心捋起了一根呆毛,她没有注意,顶着呆毛抬起头来乖乖点了一下头。
源辉月:“先去吃早饭?”
两个小孩子继续点头,看起来乖巧且听话。姐姐大人十分满意,并没有厚此薄彼地把柯南也揉了一下,这才扶着门框站起身来,并不知道她转身后,两个小孩同时瞥了对方一眼。
柯南压低了声音,“你之前还说我双重人格,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明明真实性格冷淡又难搞,却在他姐面前装得这么乖。
灰原哀:“啊啦,不可以吗?”
柯南:“……”
可以,你随意。
他一边无言,一边双手插兜地跟在源辉月身后往楼梯走。
面前人长长的裙摆在台阶上挂了一下才缓缓滑落,小侦探不经意看过去,忽地一愣,然后又看了一眼阳台的方向。
然后他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小声嘀咕,“大早上出门还穿这么少,本来感冒就没好。”
灰原哀疑惑,“什么出门?”
“刚才我们到书房的时候,辉月姐姐大概就已经醒了,然后在我们查资料时出门了一趟。”放下手,柯南有些心不在焉地解释,“她裙摆上有些潮气,洗手间的设计还有她平时的习惯都不至于让水溅到那个位置,所以只能是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在外头的院子里沾上的露水,再加上她刚刚还去厨房关了火,没有目的她不会下楼的。”
他边思考边往外走,“不过应该没走远,难道是刚才开走的那辆车?”
名侦探习惯性地一通推理,回过神时才发现身边人没发出声音,疑惑地回头,就见到灰原哀的表情有些微妙。
“怎么了?”
“没什么。”茶发小女孩瞥了他一眼,“只不过忽然觉得,侦探这种生物,有时候还真是可怕。”
柯南:“哈??”
他感觉灰原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某种奇怪的控制狂。
名侦探十分想要辩解,“我又没有特意去探究,这种事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呵。”
“喂……”
就在这个时候,一串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争辩,前面的源辉月脚步一停。
两人抬头看着她接起了电话。
“大山,有结果了?”
柯南迅速移过注意露出关注的神情,却听到她语气微妙变化了一下,“你说当年那个案件的资料被人删掉了?”
幽灵(二十)
这天下午,东京的天空聚起了几片乌云,天气预报一如既往地不准,说好的晴天只晴了一半,下半程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松田阵平中午在疗养院混过了午饭,继续拎着资料在忍足侑士的办公室里查工作人员名单。就像源辉月说的,这家疗养院走上层路线,专门为高官政要服务,有钱没权都进不来,安保等级森严得堪比国会。
但有心者混不进来,不代表消息飞不出去。疗养院到底不是特工机构,虽然内部严禁泄露病患信息,但是如果只是某个病房的病人有没有醒,这点消息可能都不需要主动泄露,一不留神就能被有心人套出来。
为了保证病人隐私,各病房的活动区域基本不交叉,真正知道哪个病房住了什么人的只有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甚至是其中固定几个的工作人员。
松田阵平正在忍足的办公室里翻着档案沉思,忽然接到了源辉月的电话,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有时间吗,有事找你,当面说。”
话虽如此,大小姐的语气明显是没有时间也立刻给她空出时间来。
松田阵平无言,说了一句“稍等”,随即翻转手机,朝对面的忍足展示了一下来电页面的名字。
忍足立刻了然,笑着抬手做了个自便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