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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节(2 / 2)

源辉月从文件夹里拿起一张照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那位新人的样子,他的侧脸……长得有点像萩原。”

海风的呼啸好像骤然停歇了一瞬,松田蓦地怔住。

时至如今,已经没人知道那个时候的岩田警官在那一刹那的挣扎和选择。

他在躲在安全的墙后,猛然看到对面那个冒失的新人警察,有没有下意识想起自己曾经带过的那个耀眼夺目的天才,那个让他愧疚至今的人。

可能一切只是个巧合,只是作为旁观者的他们下意识用臆想给这个故事刷上了一层人性光辉,也有可能在那一刹那老警察的确在恍惚中看到了萩原研二的影子。

时过境迁,岩田警官已经带着他一生的功与过、得与失走过了黄泉路,也没办法追下去寻根究底,翻一个缘由出来。

“我刚刚说过了,我说的这些话没有任何证据,全都是基于个人的猜测。”

海浪远远地从蔚蓝色的海面漫过来,远处似乎有白色的水鸟掠过天际。

“所以,你可以随便选择哪一种答案,就当多听了一个故事了。”

松田阵平静默地站在原地,听着话筒里源辉月的声音像是远自天边,但又像很近,伴随着海风一起温和地飘落。

“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

另外一头,源辉月家的书房。

“辉月桑忽然让我去调查那个两年前的案子就是因为这个?”

金发青年翻着手里的资料,直到她挂断电话才懒洋洋开口,“我还以为你是怀疑那位警官的死有问题。”

源辉月神色淡定,“没问题啊,他的死的确是个意外。”

“是吗。”青年轻声喃喃,“我也挺意外的。”

“他当时是为了救人才冲出去的猜测不是你提出来的吗,你意外什么?”

安室透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移向书桌,那位两年前的新人菜鸟的照片就躺在文件夹中,源辉月手里。照片中的人眉目青涩,似乎不习惯照相,对着镜头表情比身上的警服还紧绷。

单看气质他一点都不像萩原研二,研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潇洒自如的,认识他以来他就没见过那个人脸上露出过如此紧张僵硬的表情。但撇开表情,从某些角度,他的轮廓又的确和他那位好友有几分神似。

他后来顺手查了查,这位新人目前还在组对课,表现十分突出,和当初的岩田警官一样拼命,努力立了很多功。

安室透轻飘飘地将视线收了回来,垂眸笑了笑,“我是在意外辉月桑会有这样的推理。”

源辉月正翻过一页文件,纤长的眼睫往下敛了一下,淡色的唇轻轻勾了勾,像是有些自嘲。

“大概是最近糟心事太多了,我偶尔也会想,同一道题会不会有其他不同的解法。”

千叶县。

时值黄昏,法会结束之后,岩田的儿子陆人又带着着父亲东京来的几位同僚前往墓地。几个人难得过来,准备给岩田扫个墓再走。

夕阳西下,成排的碑林沉默地伫立,在石板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有风从远处吹过来,送来林海起伏的阵阵波涛声。

岩田陆人在给其他人介绍一位父亲的后辈,“这是矢野君,父亲在组对课时的同僚,每年法会都会过来。”

青年警察已经有了几分组对课精英的彪悍气质,闻言惭愧地垂下脑袋,“应该来的,当年如果不是我,岩田警官也不会出事……”

“干我们这一行,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前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了几句,然后忽地发现了什么,“说起来,刚才我就觉得了,你长得还真有点眼熟,和我们当年的一位同僚有点像。”

青年警察一愣。

岩田陆人被这句话提醒,一边领路一边回头道,“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想亲自前往东京去拜访松田还有萩原两位警官,不知道是否方便。”

“这……”提起这个,前辈情绪低落下来,叹了口气,“萩原你应该是见不到了,七年前那场爆炸案之后,他就被家里人接走了,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至于松田,那小子进了个特殊部门,常年见不到人影,我今天能够在警视厅遇到他都算个奇迹。”

说到这里他也纳闷,“你之前说岩田想要找那两个家伙道歉?他做什么了?”

“我也不清楚。”岩田陆人摇了摇头,“只不过父亲去世之前的那几年,状态一直都不好,好像是心怀愧疚,连母亲也说他经常半夜里惊醒,然后就开始坐在床头发呆睡不着觉。”

“直到出事前的那段时间,他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去找松田警官,但是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出了意外。”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岩田的墓地前,他并没有葬在东京的警察公墓,两年前那场意外发生之后,他的妻子也就是陆人的母亲带着丈夫的骨灰回了老家千叶,把他葬在了家族的墓地里。

“无论如何,这是父亲临死前没来得及了却的遗憾,所以作为他的儿子我想代替他完成这件事。我不知道他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所以也不求能够取得那两位警官的原谅,但我觉得至少要把父亲的想法和欠他们的道歉全都说出来。”

“这样啊,松田那个部门不好联系,我试着帮你找内部的同僚问问。”

“麻烦您了。”

前辈大气地摆了摆手表示“这有什么”,一边放下了拎着的水桶。他弯腰时视线不经意往老朋友的墓碑前一扫,忽然愣了愣。

“有人来过了?”

岩田下意识低头看去,就见自己父亲的墓碑干净整洁,还有几分潮湿,显然是刚被洒扫过。墓碑前没有摆放花束,而是别出一格地放着三根细长的香烟。

他下意识蹲下身,拾起一支烟辨认,“这是‘七星’?父亲以前喜欢抽的牌子?不过我记得他后来转到组对课之后就把烟戒了……”

前辈闻言摸不着头脑,“这是以前在爆处组的哪位熟人?怎么来了也没说一声?”

他话音刚落,岩田陆人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拿着烟站起来,下意识看向周围。

暮色四合,黄昏的光影里,墓园安静如初。成排的墓碑是不会回答的看客,停在门口的乌鸦扇了扇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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