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安室透:“……”
安室透:“……辉月桑,如果你这句话是真的吃醋而不是单纯为了跟我抬杠我可能会更高兴。”
源辉月“哼”了一声不理他。
为了防止这种幼稚的互相找茬环节一直持续下去,安室透终于默默换了个更安全的话题。
“你之前在车上说的,有关jw收学生的猜测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源辉月不负责任地说,“我是这样猜的,又不能保证john walker没有其他更加有创意的想法。”
“但你这个猜测应该是最接近真相了……”
源辉月回头,就见身边的青年说着说着语气逐渐变轻,陷入了沉思,“我有时候在想,在john walker心里,他的学生们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作品吗,还是可以随意消耗的工具。”
廊檐下的光线有些晦暗,他略微敛着眸,俊朗的外表在昏暗中依旧有种引人注目的吸引力。
有一瞬间,她莫名觉得身边这个已经被迫熟悉了很久的人居然有些陌生,或者反过来说,这种陌生反而让他靠近了另外一个有着更加熟悉色彩的影子。
安室透其人,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初见时的私家侦探敏锐可靠,乐于助人。性格沉稳中有一点无伤大雅的腹黑,是个人格几乎趋近于完美的好人;而撕下这层好人外衣的波本几乎是两极反转,冷血狡猾,视人命如草芥,绝对冷静中又矛盾地有种赌徒式疯狂。
这两面源辉月都见过且熟悉了,但在长野这些天,他好像又成了另一个和以上两者都不相同的人。不同于私家侦探和波本虚浮的漂亮,他像是第一次落到了实处。
萦绕在他周围的迷雾像是稀薄了,又好像是把他藏得更深了。她窥到的那丝光彩不知道是来源于又一次以假乱真的伪装,还是一个真正光彩夺目的灵魂。
安室透似乎终于回过神,“辉月桑在看什么?”
“看你,”她懒洋洋拖长了声音,“你真有意思。”
青年眨了眨眼睛,“我是不是能够受宠若惊地认为,辉月桑终于对我感兴趣了?”
源辉月淡定地说,“我一直都对你很感兴趣。而且先别忙着惊,被我感兴趣又不是什么好事。”
她跟这人除非有十万火急的正事要谈,否则闲话扯不过三句就会绕到别的地方去。光各式各样的表白她都听他说过许多次,说逢场作戏虚情假意又好像每次都掺着三分胡闹式说出来的真心。
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真心在她这里不值钱,她懒得分辨。
只不过——
“只不过如果你真的像在长野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个正正经经的警察的话,我可能的确会认真考虑。”
她一句话随口说完,回头扫了一眼身边人还撑在地板上的左手,拉过来看了看,对方可能没用力,被她一拉就动。才过去一天,昨晚上的伤口当然不会那么快就恢复好,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人这几天没休息好,她总感觉比昨天反而更严重了一点。
“药膏呢,你今天没涂药?”
“……”
话抛出去好半天没回应,她纳闷地抬头,就见对方好像忽然回过神,仓促地移开了目光,“没有……”
她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某个关西少年没有见识的声音生动地滚了过来。
“哇,真的是松本城,柯南你怎么没早告诉我源姐姐住在这里?”
“……我跟你说过姐姐在松本城吧?”
“我以为你只是用词比较古朴,实际上指的是松本市!”
随着这阵一听就是谁的吵嚷,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天守阁的方向走过来,显然是刚刚走完一阵参观名胜古迹的流程。村子里的案件基本算是调查结束,两位名侦探当然不用继续在龙尾家借住,全都回来了。
看到廊下的两人,柯南立即走了过来。
“安室哥哥你在这里啊,管家爷爷刚刚拜托我找你,你今天的药还没涂。”
他把一管眼熟的药膏递过来,源辉月伸手接过,随口问,“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服部少年一个健步蹿了过来到她另一侧坐下,“呐,源姐姐,我下次能把和叶带过来吗?她特别喜欢这种天守式的建筑,以前来长野再外头拍过好多次照片。”
“可以。”
源辉月拧开了盖子,把身边人的手重新拉了过来上药,空气中顿时多了一缕清凉的药香,有点像薄荷。
注意到她的动作,服部终于从刚参观完名胜的兴奋中醒过神来,挠了挠头发,“这是昨天晚上的时候受的伤吧,当时情况是不是挺危险?我和柯南还听到枪声了,只不过赶过去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源辉月的语气比药香还凉,“他活该。”
“啊?”
她微笑抬头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关西名侦探,“虽然电影和小说都告诉我们,当你的屋子里有窃听器的时候,只要打电话或者跟人视频,就会收到电波干扰出现杂音和视屏卡顿。但这是业余情况,真正专业的窃听器材不存在这种疏漏。同样的,如果一个病毒软件的额外耗电量大到能够被人轻易察觉,它只能说明编写者非常业余且早就该被淘汰了。”
但安室透可能是业余选手吗?
两个名侦探同时看向表情无辜的金发青年。
柯南:“……我之前就怀疑了,安室哥哥你果然是故意让竹田警部发现你在他手机里安装了定位器,想要激发他的杀意对你下手吧。”
毕竟彼时竹田警部实在藏得太深且没有太多破绽,那就只能人为制造破绽了。
唯一没料到的就是,竹田会借此机会杀掉了虎田直信。但以他的贪婪,大概也是迟早的事。而安室透如果不是返回火场救人,竹田警部设下的所谓天罗地网,其实压根不能拿他怎么样。
名侦探沉默了一下,“虎田家主毫无疑问是死于‘火’,像姐姐你之前在车上说的那样,真的会有‘雷’吗?”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