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娴妃?”萧铎幽幽地问。
“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喜欢娴妃?娴妃她生得玉骨冰肌,清纯貌美。”慕容循继续观察皇帝,脸色很正常,于是他决意不装了,“陛下可是彻底厌弃娴妃了?”
萧铎抬手按住面前的茶盏,“是又如何?”
这就好办了!!!
“陛下,不如将娴妃赏了臣?”慕容循眸光熠熠,“实不相瞒,臣头一回见到娴妃就喜欢,苦于她是陛下的女子,如今陛下既打算将她打入冷宫,不如臣使点手段,金蝉脱壳,叫娴妃诈死,改头换面,当臣的妾室!!陛下放心,必定办得、啊!!!”
滚烫的热茶泼洒开来,慕容循被烫得失声惊叫,茶盏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
晚膳时后宫传开消息,慕容循被罚了五十个板子,皮开肉绽,只余下半口气吊着。
御书房里,萧铎泡了半个时辰冷泉。
深秋时节,这样是要生病的,刘歇不敢劝,陛下向来纵容慕容循,今夜也不知怎么的,忽得发难下了这么重的手。
而且皇帝接连宠幸了宜美人好几夜,怎么还泡冷泉?
案上奏疏堆积如山,萧铎随意翻看几本,其中有一本是内务府总管弹劾娴妃的,宫宴相关,说娴妃代贵妃操办宫宴不得力。
“去传娴妃来御书房。”
“是娴妃?不是宜美人?”刘歇隐约觉得皇帝这几日在与娴妃较劲,皇帝这么做,不就是率先败下阵来了么?
萧铎拿上奏疏,披上外袍往外走,“朕去清宁殿。”
“那陛下是去娴妃宫中还是宜美人那儿?”刘歇好奇问道。
萧铎一个眼神,刘歇就闭嘴了。
郁灵在清宁殿榻上睡得很沉,内室里置着炭火炉,温暖如春。
门口的动静将她吵醒了,待郁灵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毫不意外见熟悉的身影离开幕帘来到床沿。
萧铎以前政务繁忙,夜里有需要时,经常这么突然出现。
男人身披氅衣,面如寒霜,就这么看着面前迷迷糊糊的人,手里拿着弹劾她的奏疏。
郁灵睡迷糊了,喃喃唤了一声陛下,跪坐起身就伸出一双玉臂去勾男人的脖颈,如从前一般,讨好地去吻男人紧绷的下颚。
软绵小手习惯性地去解、
唇瓣一触碰到男人冰凉的肌肤,郁灵就清醒了。
郁灵跌回榻上,她在做什么?她这是在做什么?!
少女面上的神情瞬间清明,伴随着惊愕,“陛下?”
郁灵心脏重重一跳。
她自然知道慕容循的事,想想都后怕,萧铎这几日心情不好,自己前两日竟还调侃他。
萧铎忽得抬手,郁灵吓得往后一缩。
她这般反应,将他惹恼了,萧铎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垂落到身侧。
郁灵尴尬极了,“臣妾方才睡迷糊了,不知道是陛下,臣妾、”
不、不对她知道是他,她只是、只是忘记萧铎近日更宠爱宜美人了。
“臣妾不是要亲近陛下。”
“既没有这层意思,那就将衣裳穿好。”
郁灵这才发现,自己寝衣的肩带往下滑落了,露出洁白雪肩,还有
皇帝坦荡荡地看着。
“而且即使你有这层意思,朕也、”
男人指尖冰凉,轻轻划过她的纤秾有度的手臂,而后替她扶好了肩带。
“没有兴致。”
郁灵一个激灵。
萧铎将奏疏扔到她怀里,“好好看看。”
内务府的人竟然弹劾她,若换做从前,自是不敢的,只不过近日宫里宫外传遍了说皇帝宠幸了宜美人,底下的人见风使舵踩她一脚罢了。
“臣妾知道了,必定更加尽心操办宫宴。”郁灵道,“陛下深夜前来,就为了这桩事么?”
郁灵下榻穿鞋,去桌边倒水,方饮了一口便呛到了,水珠落到脖间往下蔓延。
萧铎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忽得甩了下氅一角,匆匆走了。
郁灵拿着水杯:“”
莫名其妙。
萧铎没有踏出院门,而是去了宜美人宫中,他就那么喜欢宜美人么,已经连着宠幸数日,还说对她没有兴致。
郁灵抿了抿唇。
她整夜未睡着,隔日清晨就听绮罗说宜美人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