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应该是看重兄长?的身份吧。
就算有点?真心,那那肯定不多。
裴言渊稍感安慰,不愿去想事实是否如此,只愿相信这个念头。
他向来鄙夷看中权柄之人,未曾想,这回竟会?为此庆幸。
既然她想嫁给侯爷,那侯爷无论是谁,都一样。
抛开高贵的出生?,褪去华丽的外衣,摒弃虚伪的恭维,裴言昭什么都不是。
他得不到的东西,兄长?更是想都别想。
裴言渊想象着兄长?虚伪愚蠢的模样,想象着他发觉真相的疯狂,唇角弧度无比欢悦享受。
“你打算做什么?”
林知?雀看他似乎神色不对,目光很是渗人,瑟缩地问道。
“莺莺觉得呢?我会?做什么?”
裴言渊敛起眸光,转眼间变得春风和煦,咬碎银牙,轻声道:
“要恭喜嫂嫂,心愿得偿呢。”
他把“嫂嫂”二字咬得很重,听得林知?雀一身冷汗,讪讪扯起笑脸。
怎么不像祝贺她,像是要吃了她呢?
林知?雀不知?如何接话,手足无措地伫立原地,想找借口逃离。
幸好裴言渊沉浸在思绪中,力道一点?点?松开,目光望着竹林,没有太在意她的存在。
林知?雀小声辞别,见他没有反应,赶忙一溜烟跑了。
小门外,嘉树提心吊胆地探出脑袋,手上拿着一壶酒,还?有一个锦盒。
那姑娘一来,他就是识趣地离开,把公子要的东西取回来。
未曾想,刚推开小门,就目睹了方才的一切。
他躲在门后不敢进来,生?怕打搅公子与姑娘,晴天霹雳般捂着嘴。
苍了天啊,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那姑娘与公子亲密无间,无比关切,娇羞懵懂。
他从未见过哪个姑娘,对公子这般执着在意,更未见过公子,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
如果这都不算爱慕,这世上还?有没有真爱了啊!
哪怕是那姑娘亲口否认,嘉树还?是不相信,坚定地认为她肯定喜欢公子。
他不听,他不管,他不信。
他只想在公子靠近的时候,按住他俩的头。
不许他们?磨磨唧唧,拉拉扯扯,搞些有的没的。
嘉树愤愤不平地走进去,望着公子挺拔孤寂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试探着行至一侧,内疚地埋下头,“扑通”跪下。
公子向来小心谨慎,甚少会?错意,当?初误以?为那姑娘有爱慕之心,还?是他提出来的。
都怪他乱点?鸳鸯谱,误导公子相信,以?至于越陷越深。
他可真该死啊。
可他不后悔,甚至挺乐意。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呀!
红线都牵了,如果公子和姑娘不能终成眷属,他就
他就把二人迷晕,再绑起来,送入洞房!
嘉树虽然低着头,却眉飞色舞,脸色非常精彩。
裴言渊瞥了他一眼,并未发觉,转而打开锦盒,取出一支雕花金簪。
这是他近日订下的,本想送她做信物,让她相信他会?遵守承诺。
现在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他死死握住金簪,锐利的尖端刺开皮肉,划破掌心,鲜血顺着肌理流淌而下。
嘉树吓得倒吸凉气,却不敢上前劝阻。
随后,裴言渊夺过酒瓶,拔开木塞,猛灌了好几口。
烈酒辛辣苦涩,直冲胸腔,呛得他连连咳嗽,酒水顺着脖颈滑进领口。
伤口浸染酒水,热辣辣地疼,他却笑得眼尾通红。
刹那间,他甩开手臂,狠狠把酒瓶摔碎在地,“哗啦”脆响震得竹叶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