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诫本就难耐,身体内部还有无穷无尽的痒意在沸腾,不仅得不到任何缓解,还被压制禁锢,他眼睛都憋的更红了。
江诫不错眼的盯着周决明的脸,手脚一直在被子里扑腾,小声说:“我很难受。”
周决明没看他,仍旧在设法掰开那只紧紧缠住他的手。
江诫全身似乎都在冒汗。他们贴合的手腕间温度更高,其间浸润了少许凉凉的汗,两人接触的皮肤本该变滑容易拉开的。
但江诫就是死死箍住不松开一丝一毫。像道精钢手铐,那只捏住他手腕的手背青筋都鼓了起来。
周决明不可自控的皱了皱眉,想了想,按住掀开被子又要往他身上缠的人:“你喝完酒不吐吗?”
江诫有些呆,放缓了自身的动作,思考半天,才小声说:“我吐过了。”
他在踹开那个肥重的男人时,动作似乎有点大,绕过街道胃里就开始反应。匆忙就在那边的公厕里吐了,之后便是持续不消的眩晕躁热和难耐养意占据上风。
周决明:“…”
但江诫又慢慢补充:“我想上厕所…”
周决明终于松口气,点点头说:“去吧,厕所就在那里。”周决明用空出的手给他指了指房间的东南角。
江诫单手撑着自己缓缓的爬起来,然后直接垮坐在了床边坐着的周决明的腿上,另只手缠住他的脖颈,头直接往他肩窝里一搭,夏半身同时又在难奈的磨噌。
江诫在他耳边说:“你陪我去吧。”
周决明迅速将他扯开扔回床上。
江诫顺着他的动作仰倒在白色的床单上,他的上衣已经被自己拖完,精瘦紧实的尚半身被头顶顶灯的光照的更显白皙细腻。
裤子拉链全被扯开,隐约露出里面的类裤,仅被半颗扣子松松垮垮的维系在他腰间。
周决明离开床站起身来,声音终于带上点冷:“你先松手。”
江诫看着他不说话。
周决明于是放缓语气:“松手,我就带你去厕所。”
半晌,江诫终于动了,他摇晃着下床,裤子要掉不掉的被踩在脚底,手却完全没松动的迹象,又往周决明脸边凑,说:“走吧。”
周决明:“…”
周决明伸手按了按眉心,没动。
江诫在旁边似是有点委屈的补充:“我好像有点憋不住了…”
周决明把他扯到了卫生间,将他推到马桶前,冷淡问:“现在可以松开了吗?”
然后江诫直接单手解开了他本就在往下掉的裤子。
周决明偏过头去。
再次回到床铺的位置,江诫突然又是一个翻身过来。一只手扯开周决明的衬衫,几颗扣子崩到地上,弹出清脆的声音。
这样一个完全被制住的动作,周决明一时没使上力。
而江诫已经趁此机会直接低头凑近周决明。
陌生男人的气息,挟裹着难闻的烟酒味道,在自己身上很出格的冒犯。
周决明的烦躁更盛。
他呼出口气,扯住江诫出汗的头发,将他的头提起来,用膝盖顶住江诫过分的腿,再次将他掀了开来。
酒喝再多,都吐完这么久,起码也能认清楚人或是虚脱睡觉。
周决明看江诫这模糊的模样,还有浑身不正常的虚汗和生理反应,大概猜到他是喝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去。
他伸胳膊拿过床头的遥控将房间的空调温度调低,然后用棉被紧紧裹住光遛遛的江诫,但他那只手还是死死的拽着自己,并且一直想要掀开被子往他身上压。
最后周决明只能坐上床,抬腿横着压住被子,以防江诫再次打开。
房间温度逐低,但江诫的脸还是被憋的越来越红,并一直小声嘟囔自己难受不舒服。
周决明没理他。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胸前的水渍,但上面却留下了好几道擦不掉的暧昧红痕。
然后他从旁边的行李箱里翻出自己的电脑,单手操控触控板继续看他这两天在读的文献。
而江诫一直在旁边翻转扭动,后面还开始难受的哼哼。
一直到凌晨3点多,江诫才真正消停下来。
周决明又试着想将他的手取下,但睡过去的江诫甚至握的更紧,中间分毫空隙都无。
他力气并不比江诫小,但自晚上江诫握住他手腕时,他却再没取下来过。
…
江诫似乎做了很多个梦,凌乱纷杂,毫无逻辑。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烤的滋滋作响,全身都被烤出焦壳。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他全身内外爬动,啃咬他的骨头、忝食他的血肉。最后却被巨大的蚕茧紧紧裹住,捂住他的口鼻让他完全无法呼吸。
他有些害怕和奇怪,然后他好像看见了那个人,那个安全的、温暖的人,也是他放在心里许久的人,他死死拽住了对方的手。
对方似乎一直想要弃他而去,他只敢紧紧抓住。
梦境变换,他又捧住了对方轮廓模糊的脸。他想看清楚他的五官表情,但无论如何努力,对方的脸始终被笼罩在一片薄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