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棠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着上一个动作,又亲了他一下,表示回答正确。
她想死。
这是在玩什么游戏么?回答正确了还给一个吻当奖励?而且确定让一个“男的”去亲另一个男的是奖励,而不是恶心人的惩罚?
系统让楚含棠先忍几天,她觉得自己可以先死几天。
只是谢似淮这次早有预备地偏开了头,所以她只亲到侧脸。
少年的下颌分明,往下看是偶尔滚动着的喉结,还有没有系牢的衣领,小片白玉般的皮肤露出来。
她眨了眨眼,当没看到。
谢似淮抬手压着楚含棠的肩膀,将人微微往下压,瘦到皮包骨的手放在肩头,她皮肤都被硌得疼了。
别碰她!好疼。
楚含棠有个很奇葩的怀疑,女主池尧瑶也许看他太瘦了,怕以后那方面不和谐或者基因不好,然后果断选择跟男主白渊在一起了。
不过也是她自己脑补的而已,看太多小黄文了,总是能联想到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似淮现在没动手杀人,是有点儿想弄清楚巫术为何只对她这样。
因为寻常人一旦受到巫术的蛊惑后只会听从使用巫术的那个人的指令,哪怕是死也不会违背,除非找到解除巫术的办法。
女子一开始给楚含棠下达的指令分明是要她杀他,楚含棠却并不那么做,而是……
真奇怪。
他眼帘微垂,松手,“你这样的行为是在告诉我,我都说对了?”
楚含棠用尽全身力气和意志力也无法阻止自己又朝谢似淮凑过去,他用手挡住她快要落到自己唇上的嘴巴,“好,我知道了。”
过了几秒,楚含棠见到谢似淮笑了,没有看错,就是笑了。
她一阵毛骨悚然。
他也不硬是要甩开楚含棠的手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牵着我不放,但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他们。”
谢似淮将她散落的头发扎起来,由于一只手被她牵着不放,单手扎发有些难。
微凉的手指擦过楚含棠的头皮,她感觉仿佛被软体动物缠上一样。
为什么突然要给她扎头发?
楚含棠刚冒出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答案了,原来是谢似淮此刻要从柱子出去了。
而他准备用她去杀人,“若用巫术的人反被自己控制的人杀,她大概会死不瞑目的,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了,楚公子,你说可好?”
用的是询问语气,但似乎是已经作出了决定,还问她干什么?
说心里话,有点儿不好。
楚含棠在现代是个守法良民,穿书后也还没有亲手杀过人。
看别人杀人都够惊悚的了,还要亲手杀人,这是在赤裸裸地挑战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谢似淮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行动,比如像刚才那样凑过来亲人,大概知道了对方的答案,却也没停下来,折断一支射过来的箭。
箭被折断成两截。
他将折断的箭掷回去,杀死了两个人,“即使你不愿意,也没办法,今晚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
“我知道楚公子你不想死。”
楚含棠又仰头凑过去了,她简直无语到死,在程序未修复期间,自己不会一听到对方说的话符合自己的想法就以亲来回应吧。
好像真是这样,楚含棠准备让系统给自己买好棺材。
一回生两回熟,谢似淮平静地又用手盖住了她,掌心贴着柔软的唇,他的指尖无意识一动。
楚含棠正开心着没能亲下去的时候,她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像是要跟之前一样做一些更亲密的事,什么破亲密指令,垃圾。
不行,绝对不行。
幸好谢似淮先一步垂下了手,楚含棠险些虚脱,精神上的虚脱。
然后他看了一眼他们如烙铁烙在一起的手,没发现她的异常,“更何况你又无法松手,我只好带着你杀人了,你说是不是。”
“或者,把你的手砍了。”
楚含棠承认谢似淮说得没错。
而站在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弓箭手似乎知道一味地射箭可能用处不大,请示过城主后,拿着弓背着箭,整齐划一地往这一边来。
便是在这时候,谢似淮出来了。
他一脚踹歪离他们最近的弓箭手拿着的弓箭,然后手一伸,灵活夺过这一个弓箭手挂在腰间的长剑。
长剑转眼落到楚含棠手里。
谢似淮握住她的手,胸膛贴着她的背,像是手把手地教人做一些寻常的事,而不是带着她杀人,长剑所指之处血液飞溅。
院中的花草无一幸免地染上了血腥,倒了一具又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