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似淮“唔”了一声,唇角翘着,“我今日给过楚公子机会,既然你的回答还是这个,那我便信了,楚公子不要骗我啊。”
楚含棠努力地保持着正常呼吸,“当然不会骗你。”
她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谢似淮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那双手实在太凉了,就算有衣裳隔着,还是感觉像直接性接触着一样。
而谢似淮似能猜到楚含棠内心的想法,突然松开了。
禁锢消失,楚含棠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他朝池尧瑶走去。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便从谢似淮身后抱住他,十根手指头交叉地并拢着,成了一个枷锁,锁扣在他身前,掌心向里,紧贴着腰封。
“你要干什么?”她问。
前不久刚说完那些话,后一脚就朝池尧瑶过去,楚含棠以为谢似淮说的一套,做的一套,说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
所以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得立刻阻止他。
楚含棠牢牢扣紧谢似淮的双臂不断地摩擦着他腰间的衣裳,原本还算平整的布料产生了一道又一道乍一看耐人寻味的褶皱。
她上身也随着这个从后面抱过去的姿势,紧挨着谢似淮的脊背。
他微凸出的肩胛骨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体温混乱地交缠着。
属于楚含棠的心跳声越过她胸口,再越过谢似淮脊背,一下又一下地传到他身体里,仿佛能带动着另一颗心脏也以这种频率跳。
“砰、砰、砰……”
一阵强烈的酥麻感从楚含棠触碰到他的腰间缓缓地从脊椎骨上窜,心里痒得厉害,酥麻一路攀升着,还传递到双手的指尖上。
谢似淮低头看向腰上的那双手,忽然间觉得挺好看的。
于是,他也抬起了手,覆在上面,指腹似有似无摩挲过她手背。
而楚含棠则误会成谢似淮要把自己的双手强行掰开,继续往前走,所以抱着他的手更加紧了,“谢公子!你冷静点儿!”
谢似淮看不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楚含棠的表情,听了此话,手指改为落在她手腕处。
瘦,两指并拢寸量着,圈住后,指节还能多出一截。
她的骨架子很小。
似乎只要轻轻一折,便能听到脆弱的骨头发出碎裂的声音,他觉得漂亮,想收着,却还是放在楚含棠身上才好看。
谢似淮握住了她的手腕,却迟迟没有掰开,“冷静点儿?”
楚含棠额头全是汗了,也不顾上会不会蹭到他身上了,“对,你冷静点儿,你不是说信了我么。”
“没错,我信了你,可楚公子你似乎不信我,你这样子做,是怕我向池姑娘走去,依然把她的脸给剥下来?”他含着笑道。
可这笑声听来却又古怪。
楚含棠一听,终于知道是自己误会谢似淮了,连忙松开手。
但手却被他抓住了,冰冷的指尖犹如泛着滑腻、可怖的蛇身。
谢似淮转过身来,跟她面对面地站着,弯下了腰,四目在半空中相交,他似乎生了一双含情眼,恰好能掩盖少了的那半分人性。
楚含棠的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对此她无从辩解,“刚刚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谢似淮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也许是因为楚公子太过于在乎池姑娘了,所以才会关心则乱,怀疑我,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楚含棠连忙否认,“没有,我就是……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她看了一眼被巫术弄得没了自己意识的他们,低声问:“那你刚才是想给他们解开巫术?”
他笑意不减道:“是啊。”
又反问,“难道楚公子不想让我给他们解开么。”
怎么可能,楚含棠又摇了摇头,自己理亏,“不是。”
谢似淮看了她几秒,笑而不语地给所有人都解开了巫术,楚含棠看着他们一起恢复过来。
他们没有察觉到有不妥,只是奇怪谢似淮本来是坐着的,为什么忽然站了起来,而脑海里又没有他站起来的记忆。
都只当自己走了神。
只有池尧瑶表情有点儿怪异,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之前乘船时也有过这种感觉。
她对医术有研究,在身体控制方面会比普通人更加敏感。
但见他们好像都没怎么样,池尧瑶只好暂时把内心的诡异感压下去,或许可能是她近来休息不好的原因才会有这种错觉。
池尧瑶将目光转移到楚含棠身上,顿时吃了一惊,“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她随便地用袖子擦掉汗水,“屋里太热了,我比较怕热。”
众人一听,的确感觉有点儿热,但也远远没到大汗淋漓的地步。
谢似淮将一张帕子递给楚含棠,“用这个擦擦吧。”
她说了声谢谢,接下就往脸上没有章法地擦,帕子很香,跟他这个人一样,兴许是身上的香味也熏到随身携带的帕子了。
擦了汗的帕子,楚含棠揣入袖子里,打算洗干净了再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