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没问题啊。
那到底是哪里让她不满意了?
真是奇了怪了!
第二天, 陈兰君醒的很早。
天色熹微,只蒙蒙亮,餐桌椅子皆是隐隐的轮廓。陈兰君卧在仅容一人拘谨睡的竹床上, 发了一会儿呆。
阿晶早已经起来,在收拾东西, 细碎的物品挪动声。
梧桐餐厅开业前夕,为了方便做事, 陈兰君与阿晶索性睡在了餐厅里, 从老乡家里买来两张竹床,白天搭在一起靠墙角放,夜里用衣服垫一垫,囫囵睡下。
其实是睡不好的, 总有蚊子嗡嗡叫, 两人夜里烧了一些据说能熏蚊子的草药,但夜里仍有蚊子不停地咬。
陈兰君已经被咬麻木了, 察觉到腿又开始痒,她伸手摸到一个小圆盒,是清凉油, 像润肤露一样厚厚涂了一层。
谢天谢地, 这种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今天清晨她们要搬家。
房子是托街道的人找的,离这稍稍有些距离,只两间房, 一间□□平方米的样子,不算宽敞, 但好歹有个落脚点, 至少可以安设蚊帐。
陈兰君打着哈欠起来,披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接水洗漱时, 赵宏来了,背着一箩筐鸡蛋。
一进门就嚷嚷:“我可是把十里八乡的鸡都惹烦了,才搜罗到的。”
“行了,一身味。先洗个手,再吃早饭。”
早饭是公仔面,吃的时候,三个店员也来了,是街道介绍的人,因此自有住处。
他们是来帮忙搬家的。
说是搬家,其实东西也并不多,把竹床、装有衣服的行李袋挪过去,就算完事。
东西放好,差不多快到平常开店的时候。陈兰君本想去店里帮忙,阿晶却不肯,拉着她说:“哎呀,你留着休息一会儿,等会有事呢。”
“没到点呢。”陈兰君反应过来,哭笑不得。
赵宏凑过来:“有什么事?”
阿晶怕他多事,只含糊地说:“没什么,兰姐要去工业区参加一个活动。受邀请的才能去!”
听到这,原本跃跃欲试的赵宏“哦”了一声,在阿晶的催促下领着员工往餐厅走。
陈兰君试图往前走,被阿晶拦住:“其他的不说,你好歹把头发洗一洗吧!院子里有井,我去打水。”
她这么一说,陈兰君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唔,好几天没洗,确实有点油了。
“行了,”陈兰君说,“你去忙吧,我自己打水洗。”
仍是炎夏,井水往头上一浇,清凉清凉,整个人都清醒了。
陈兰君一面洗头发,一面琢磨着工业区的事。算一算近期的事,大概是颇受争议的奖金制度最终定下了吧?
那么今天这次的主题应该就是稳住一众人的心神,让人坚信改革是会坚定继续下去的。
洗完头,陈兰君看了看手表,这块电子表还是上回她给姐姐演示时买的。
见离约定的时间很近了,陈兰君匆匆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起身朝日光下走去。
到了路口,陈兰君停下了脚步。
小巷,单车旁,邵清和竟然已经提早到了,戴一副墨镜,神情冷冷的,暗纹衬衫的扣子解开两粒。他一手按着单车龙头,另一手竟然握着一束花,是白色的姜花。
愈向他走近,姜花的清香便愈发浓烈。
邵清和将那束姜花往前一伸:“给你。”
“谢谢,这里难道有花卖吗?”陈兰君接过花束,讶然道,在她的印象里,这里可没有什么花店之类的。
邵清和说:“路上随便摘的。”
原来是野姜花。
陈兰君轻嗅姜花,心里有一分喜悦,可同时也有一分警惕。给女伴送花这样顺手,是因为经常送吗?
不管怎么,鲜花本身是让人愉悦的。
邵清和推动单车:“上车。”
“你载我吗?”
“嗯。”
陈兰君捧着姜花,撩起耳边碎发,轻声解释:“小邵总,我们这里和香江风俗有些不同,比较保守一些,你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不大好一起骑车。”
邵清和静静地听完,问:“可你也坐单车仔的车。”
陈兰君笑了:“可你不是单车仔。”
她回头看看,这里离餐厅很近,去那边租一辆单车应该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