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已经赶来,眼睛有焦距地盯着花燃,不是木头一样的黑衣人,估计是头目。
徐君平哭丧着脸,“我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不直接跑了呢?”
花燃站起擦擦手上沾染的汁液,吩咐徐君平,“做个交易,你帮我把这些花都收好,我告诉你怎么让金群芸恢复正常。”
徐君平立即点头,“好好好!”
果然相信直觉是对的,幸好他刚才没有跑,万一和花燃分开还不知道走出这里后能不能再找到她。
花燃拍拍湛尘的肩膀,“和尚,干活了。”
湛尘看着从她手掌落到肩上的几粒泥土,联想到刚才臭房子里的东西,身体顿时一僵。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花、燃!”
清心咒也平不下他心中的波动了!
放过
◎怎么可能放过?◎
月亮坠下,太阳即将升起,这是一天中最暗的时刻。
花燃的头发飘起,衣袂翻飞,红线如一支支飞箭朝前刺去,磅礴大雨般密不透风,压迫感极强。
她的左手小指轻轻抽搐一下,连续打了一晚上,有点累。
黑衣人头领在红线中穿梭,信步闲庭,他的速度看上去竟然不比花燃慢,在红线的围击下还能游刃有余。
两人贴近,红线缠绕住花燃五指,她从黑衣人头领的脖颈处抓过,头领抬手抵挡住她的攻击,两人手臂的碰撞处传来一阵酥麻,疼痛蔓延。
头领并不像黑衣人那样对疼痛无知觉,虽然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动作有些微僵滞。
庞大而斑驳的灵力从头领身上涌出,凝聚成护盾抵挡天女散花般的红线,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刀,在黑夜中挥动时闪过寒光,又快又狠。
湛尘并未旁观,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灵力震人心神,散出的细碎金光在夜色中像是连绵萤火。
一个花燃打起来吃力,加上一个净光寺精心培养的佛子,如果这还打不赢花燃就可以洗手不干了。
作为组织里的顶尖刺客,她的任务薪酬很高,与之相对的,她的实力也弱不到哪去,一般来说很少能够遇到让她感觉棘手的人。
但是这个地方的人着实奇怪,那些不知疼痛的黑衣人实力不弱,能给她造成一定麻烦,这个头领实力更甚,按理说无名宗不该如此籍籍无名才对。
他们的灵力深厚,但实在斑驳,就好像使用的不全是自己修炼得来的纯粹灵力。
头领死得很快,在发现自己赢不了的时候就干脆利落地要自爆,被花燃和湛尘联手拦下,但人还是自我了断,没留下一点关于无名宗的信息。
花燃回头催促徐君平:“快点!挖完没有?”
徐君平直起腰,擦去额头的汗,“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刚才他全神贯注地采摘灵花,腰都没直起过一次,就是怕战斗结束的速度比他摘花更快。
很奇怪,他竟然一点都没有过可能会打输的想法,甚至未分出心神关注战斗,或许是花燃的实力太强悍,安全感太足,她说出口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到的。
他将昏迷的金群芸背起,往入口的方向走去。
火焰全部蔓延开来,没有一间屋子得以幸免,徐君平回头,看见臭屋子被大火包裹,臭味或许是经过烈火的焚烧,味道淡了不少。
一把大火,烧尽这罪恶之地。
走出阵法,清风徐来,在里面的时候不觉得热,出来才发觉出了一身汗,里面的火像蒸炉,烤着一个个包子一样的人。
孤月影从一棵树上窜下来,“阿燃姐姐,你们没事吧?”
“没事。”花燃回答,又教训一句,“以后不要在战场边缘躲着,要是运气不好你的小命难保。”
就凭孤月影这点修为,往来的修士肯定都能发现她,只不过懒得动手罢了,但并不是人人都如此。
她在还未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就踩过这个坑,本来想捡漏,结果费了半条命才没永远长眠。
孤月影疯狂点头,“我记住了!”
徐君平问:“我们就这样出来了?”
虽然说一路上遭到攻击,但是始终有惊无险,不仅找到人还捣毁掉对方的窝点,堪称一路顺风。
他看一眼花燃,知道这都是谁的功劳,花了全部身家做的交易好像也不是太亏。
花燃平静道:“这里被高层的人放弃了。”
不然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地把人带走,还能全身而退。
据点里的人本就不多,死上几十个人对一个财大气粗的宗门来说应当不算什么,这些实力非凡的黑衣人若是在普通宗门里怎么也算是中坚力量,在无名宗就只是可以被放弃的工具。
看无名宗这样随意的姿态,可以想象他们的底蕴有多么深厚。
孤月影喊道:“阿燃姐姐,你的手!”
花燃手腕上的红线一寸寸断裂,碎片轻飘飘地坠落在地,看不出先前恐怖的杀人武器模样,手掌出现几条裂痕,往外渗血。
“没什么。”
花燃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大堆丹药往嘴里塞,什么止疼的、止血的、补灵气的……跟吃糖一样通通往嘴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