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两碗血的花燃唇色发白,头本来就有点晕,现在开始隐隐发胀,一阵一阵地疼,心跳变得极快,到难以忽视的地步。
其中一个守卫本来还想接第三碗血,见状停下手中动作,给花燃喂止血丹药,将她赶去和先前修士一块站。
水凇只被收走一碗血,他的待遇比另外两人好一些,除去一颗止血丹药,还有一个补气血的。
取血结束,三人被带回牢房。
刘叔从人群中挤出来,匆匆跑到花燃身边,着急道:“没事吧?”
他今天一睁眼就不见花燃,听其他人说是被守卫带走,心下急得不行,生怕花燃出现意外。
看着小心翼翼的刘叔,花燃摆摆手,“没事,别管我,你找个地方好好待着别乱走动。”
看见人在眼前动,她就发晕,没心情和精力说话。
她看着手腕上的金属圆环,思索用秘术催动灵力强行冲开禁制的必要性,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脱身不是问题,但现在还有一个刘叔和一个水凇,事情就变得有点棘手。
她的任务从来只有杀人,哪有救人这样复杂的问题?
在她闭目思索的时候,察觉到一道气息正在靠近,她睁开眼睛猛地站起伸出左手向对方探去,手腕在半路被人轻轻扣住。
瞳孔里完整印出来者的模样,花燃卸力,整个人往前倒,“你怎么才来啊……”
再晚点来,她都要以为他被困死在外面的阵里,想要出去救他了。
净光寺的人跟种在屋檐下的花朵似的,娇娇弱弱,不知人间险恶,真怕哪天死在外面的狂风暴雨中。
湛尘身体僵直,花燃扑进他怀里,一张脸埋在他心口上,温度高得不像话。
他察觉到不对,温度高不是他的错觉,花燃确实在发烫,苍白的脸颊上泛起异样的红晕。
先把花燃手上的禁制解开,他问道:“你怎么了?”
难道是中毒?
他身上没有解药,还得找一找花燃的乾坤袋被放在哪里,得先拿回来才行。
突然恢复的灵力冲击她干涩的经脉,昏沉的感觉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还有加重的趋势,很不舒服,哪哪都不舒服。
花燃脸颊发烫,额头有一小块肌肤贴在湛尘脖颈裸露的肌肤上,感受到额头的凉意后,她把脸贴上去,几乎贪婪地汲取着这点冰凉。
“我有点发烧,不过不要紧,很快就好了,就是有点热。”
湛尘一时不知该不该人把人推开,她身上的热意通过相贴的肌肤传递到他身上。
他后退一步想把人扒拉开,花燃左手一伸把人抱住,“别动!”
她的手绕过湛尘的脖子,把人死死扣住,两人贴得极近。
湛尘的目光落在她仍旧垂着的右手上,问道:“手怎么了?”
生病
◎他是个好打手◎
湛尘周身布下阵法, 将自身隐匿起来,凭劳中这些修士和外面守卫的修为,还看不破他的阵法。
此刻花燃也在阵法范围内, 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 就算瞥见也会下意识忽略。
花燃无所谓道:“手断了。”
湛尘手指微动, 低眸:“他们做的?”
“是啊, 不过动手的人被自己人杀了,真是奇怪。”病中的花燃极好说话,问什么答什么,说话声迷迷糊糊。
“你不是在外面吗?我不会病到出现幻觉了吧?”
湛尘:“外面阵法里的只是一个伪装, 让他们误以为我还在阵内。”
这个伪装术法精巧, 可以完美复制出一个空壳。
花燃:“我要学。”
“好。”湛尘不假思索。
见花燃萌生困意,他起身要换个姿势,让她能睡得能好一些。
察觉到湛尘的动作,花燃怕人要走, 下意识把他抱得更紧,根本不愿意松手。
湛尘将就半抱着她坐下, 灵力传入她的右手一点点将断裂的骨头修复,这个过程并不好受,但花燃一声不吭。
只是这个姿势并不利于她贴着湛尘, 她伸手把对方胸口处的衣服扒拉开, 侧身躺在他身上, 脸颊贴上锁骨。
湛尘衣衫不整, 介于花燃还在病中, 他忍了。
余光又瞥见花燃右手手腕上的刀疤, 伤口处还有刚凝结的血痂, 和原先红绳缠绕白净光滑的手腕形成鲜明对比, 红绳不知所踪,余留一道伤痕。
只不过分开一个晚上……
压抑不下的暴躁心绪从心口蔓延,仿佛背后烧着一把火让他坐立不安,陌生的情绪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他默念清心咒将纷杂的思绪压下,专心给花燃治伤。
等右手修复好后,他作势要起身离开,花燃像个八爪鱼缠在他身上不让他动弹,“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