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也有点烫。”花燃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我刚进来,才不要现在出去,你……”
头上凉意袭来,却只是让他心火更盛。
手掌按住她的脑后将她往下拉,紧抿的唇线贴上柔软的嘴唇,将她未说完的话吞入腹中。
花燃眼睛微微睁大,挣扎着往后推开一些,她本是弯着腰,湛尘又扣住她的脖子,她被迫停下,这个动作实在不好使力后退。
两人鼻尖相贴,呼吸交融,花燃盯着湛尘的眼睛,“你还清醒吗?”
话语又一次被打断,湛尘撬开她的牙关,攻略城池。
室内温度升高,初秋的天气却仿佛让人置身于盛夏,藤蔓勾着树枝纠缠不休。
湛尘手指穿插进如瀑黑发中,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控制在原地,黑发冰凉凉的洒在他颈间,划过因情绪起伏而暴起青筋。
正要深入一步时,花燃抬手将湛尘敲晕,摸摸红肿的嘴唇,摇头轻叹,湛尘警惕心还挺强,这么久才让她找到动手的机会。
幸好湛尘现在处于不清醒的时候,最好是醒来后也把这件事忘得彻底,不然她怕这个洁身自好的佛子把她埋尸荒野。
也不知道茶里加了什么东西,作用这么猛烈。
她看出茶有问题,没真喝下去,一老一小一看就有问题,尤其是那个小的,眼睛里的算计都快溢出来了,也就湛尘这个缺心眼的一点没察觉。
湛尘脸色潮红,眉头紧紧闭起,呼吸粗重,看不太出来喝下的是个什么东西。
他温度越来越高,不过还不算致命,崔宸不至于一见面就想要他们的命,应当是另有所求。
在带着湛尘一起出去和单独行动之间,她最终选择前者,把他独自留在这里,万一有人进来对他下手怎么办,他们的命连为一体,湛尘的命是她的。
湛尘失去意识,她没法把他背起来,交钱让店小二出找一个独轮手推车,把湛尘弄到车上,推着去往北街。
期间碰到不少醉酒的修士,有人十分好心,拿出几个灵石扔到推车上。
花燃一路走一路把意外之财收起,很公平地将一半塞到湛尘手里。
抵达崔宸家,正要将那块门板毁去时,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崔宸站在门口,先是一愣,而后不紧不慢道:“姐姐找我有事?”
他脸上的青紫完全褪去,动作敏捷灵活,看不出一点腿伤的迹象。
花燃:“见苦主找上门来,你都不怕吗?”
这样平淡自若的姿态,若不是看出他真实年龄和外貌一样大,她都要以为是什么装嫩的老妖怪?是什么给他如此理直气壮的底气?
崔宸看见推车上的湛尘,自得道:“你喝下茶水却不像他那样痛苦,想必是已经发现解蛊毒的法子了吧,但治标不治本,要是往后想不再受蛊毒控制,就请拿出灵石继续购买我们的茶水。”
原来是蛊,怪不得她没有发现茶水中的异常,她对毒还有些了解,对蛊则半知半解。
花燃:“交钱就能解蛊毒?”
“当然,不过解蛊需要时间,每隔七日吃一副药,一月为一个疗程,每个人体质不同,有人吃上四五个疗程就好,有人则需要十来个疗程。”崔宸面带微笑。
花燃:“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崔宸摊手,“你若杀我,便无人再能给你解毒,就算你能硬抗下来找到人解毒,这蛊毒每日便会发作一次,你确定你能忍下来?”
“这蛊叫什么?”花燃低头看湛尘。
古铜色的皮肤涨红,泛出微微粉色,脖子上的汗水打湿衣领,眉头紧皱,像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崔宸:“美人乡。”
美人乡,英雄冢,联想到先前湛尘的反应,她知道这是什么蛊了。
不至死,就是毒发的时候痛苦些,忍忍倒也不是不能忍过去,但若是每天都来这么一遭,还是挺折磨人的。
花燃:“你手中的蛊都是这样恶心人的玩意儿?”
“今日不巧,其他蛊都用完,只剩这美人乡,你们应该高兴才是。”崔宸摇头,语气诚恳。
“比起会痒得让人想把骨头挖出来、疼得像泡在辣椒水中、让人一直哈哈大笑之类的蛊来说,美人乡没有那么痛苦,纾解的方式也简单,还有点香艳,有些中蛊的人甚至还请求我将他们身上的蛊换为美人香。”
他指指湛尘,“他不会昏迷太久,醒来后意识可能会比较模糊,如果你想帮他又不想舍身的话,可以去醉花荫,等你们想清楚要不要解药之后再来找我,其实我的解药真的不贵,一次只卖一百灵石,比醉花荫的人便宜太多,你可以考虑考虑。”
他老神在在,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
湛尘闷哼一声,茫然睁开眼睛,目光虚虚落在花燃身上,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吟。
“有人来了?怎么站在门口说话?”崔老头听到动静,从屋中探出头来。
他健步如飞,目光炯炯,走到崔宸身侧,张口谴责花燃,“你自己舒舒服服解了毒,怎么能让自己的同伴忍受这种痛苦?你不知道憋多了对男人不好吗?”
花燃掐住湛尘的脸仔细观察,灵力探入湛尘的经脉,感受到熟悉气息的湛尘没有反抗,任由她施为。
如今他看上去就像一盘秀色可餐的菜,皮肤透着粉红,眼睛水光潋滟,红痣鲜明。
花燃丝毫没有被美色所惑,淡定道:“不是母蛊,不算太难解。”
崔老头:“我们又不想要你们的命,下母蛊干什么,那玩意儿贵得很,你想开了,决定亲解放同伴?我这里面有空房和床,也不是不可以借给你,一口价五十灵石!”
湛尘抬手抚摸花燃的脸,掌心滚烫。
花燃面不改色,细线将他紧紧缠绕起来。
割伤指尖挤出一滴血,血珠里凝聚大量灵力和她分出的一缕神魂,细线在湛尘颈侧割开一道口子,她将精血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