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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2)

不过不管如何,他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遇上龙组的人,因为二十年前他爷爷率领古武界的人配合龙组围剿十绝门,牧家不少人,包括他的爷爷和父母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所以之后的这二十年,龙组和牧家的关系都很不错。

但也正因为如此,如果他在龙组面前暴露,也许下一秒就会因为龙组的人嘴巴不严,把自己的行踪送到牧家叛徒的手中。

等到牧西城仿佛小媳妇一般‘羞答答’躲到二楼后,顾岚才慢吞吞的拨打了电话。“喂,那个猪……猪……”

顾岚‘猪’了半天发现自己忘了那人的名字。最后干脆改口道。

“那个光头大师,我要报案!”

光头大师·诸亦温:……

温和的男声谦虚道:“我只是小的时候有缘去少林寺修习了一段时间,长大后贪图凉快才剃的光头,称不得什么大师。”

顾岚:“哦,好的,光头,我有事要报个案。”

诸亦温:……

龙组总部,因为崔妙竹的要求,诸亦温开的是免提,所以顾岚大大咧咧的声音传遍了办公室。一瞬间本来或是打着电脑或是抱着文件,忙忙碌碌的龙组成员全都仿佛时间暂停了一瞬。随后顿时有人喷笑出声。

“噗!”

“哈哈,这谁啊,真敢说。”

“笑死,这么一看还是光头大师比较好听!”

崔妙竹也是有些无语,对着众人比了个继续干活的手势,然后示意诸亦温跟着她进了崔景峰的办公室。

石家灭门惨案现在是龙组最大的案子,否则他们也不至于前几天局长副局长全跑到长山市,实地探查。

而顾岚虽然不是石家灭门惨案的嫌疑人,但到底算是个突破口,所以崔妙竹还是挺重视的。

而诸亦温温和的嗓音不变。

“我叫诸亦温。诸子百家的诸,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注1】的亦温,顾小姐记住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女孩活泼的声音。“哇,没想到你的名字还听文雅!”

“多谢赞誉,顾小姐的名字也……”

诸亦温正想礼尚往来的夸回去,但话到嘴边就顿住了,但他看过资料,虽然岚是个很美的字,但可惜顾岚却不是什么好名字,顾澜,顾岚。诸亦温想象不到一个男人到底有多狠心和敷衍,才能给女儿起这样的名字。

可惜仲旭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然有传闻顾澜是被他逼疯的,但没人报案,也没有人证物证能证明这一点。十几年的时间过去。顾岚的母亲顾澜也早就死了,诸亦温对此也只能报以一声叹息。

二楼的卧室内,牧西城坐在靠窗的书桌前,遥遥的看着窗外的月亮。现在没有别人,他自然不需要做什么表情。

很少有人知道,牧家的这位继承人在面无表情的时候,整个人褪去了往日的优雅有礼的外皮。整个人在窗前的月光下冷漠的有些可怕。

前些日子他光是躲避追杀和避免伤口恶化就已经精疲力尽了,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他的好师父顾岚,他不仅有了恢复武功的希望,还能停下来喘口气,好好想一想他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了。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正准备来长山祭拜自己的父母。结果中途车子忽然刹车失灵,司机周伯一边提醒他出事了,一边慌忙打着方向盘直冲进高速边的林间,险而又险的把车子卡在了两棵树的间隙中。

一连串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停下后,车门被卡住了,牧西城和周伯只能按下身边的车窗准备从窗户出去。结果车窗刚落下来,立刻就有两把大刀从打开的车窗插进来,直奔他和周伯的咽喉!

牧西城反手夺过一把大刀,又砍断另一个黑袍人伸进车窗的握刀的手腕救下周伯,而就在这时,车外又窜出几个黑袍人,再在车里那就是瓮中的鳖了。好在经过刚刚的这一番打斗,卡在两棵树中间的车子松动了一些。

隐约间浓重的汽油味传来,牧西城闻了闻立刻意识到车子漏油了,眼看一个黑袍人举起打火机,牧西城瞳孔一缩。当即用蛮力踹开扭曲变形的车门,拉着周伯就迅速跳车。

砰!

车子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牧西城只觉得背后传来火焰灼烧的气息,但他还没来得及庆幸,下一秒,他的腹部丹田处就传来一阵剧痛。

牧西城下意识的抬手,接着才后知后觉的低头,就见为他家服务了三十多年,他一直当长辈尊敬的周伯正手持一把短剑,剑尖已经捅进他的腹部。而他的手正紧紧握着锋利的剑身。

周伯的武功自然是比不上牧西城的,因为天赋不佳,加上身为佣人无法接触到牧家的核心武功,所以周伯的武功只能算是三流,也就是练练拳脚权当强身健体的那种。

牧西城还记得自己每天早上练武回去的时候,周伯也刚打完拳,笑容和蔼的和他打招呼。谁会防备一个把自己从小带到大,武功也远远不如自己的长辈呢?

反正牧西城不会,所以当他被周伯捅穿丹田的时候,他呆呆看着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老人那满是茧子,在他幼年会牵着他的手,摸过他的头的厚实大掌。

他张张口想要问:周伯为什么?

然而这句话他这辈子都问不出口了。周伯也无法回答他了。

黑袍人趁他动不了朝他撒了一把迷药,有人拧段了他的右臂,仿佛生怕他不死,周伯握住短剑剑柄恶狠狠的旋转了一圈,利器在人最柔软的腹腔搅动,发出黏稠可怖的声音。

不过幸运的是,他最后活了下来,他杀光了那几个黑袍人,也杀了周伯,死人自然是无法回答他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的。

之后的记忆都有些模糊,牧西城只记得自己强忍着剧痛把伤口草草包扎了几下,接着拖着重伤还吸入迷药的身体艰难的徒步半小时把自己藏了起来。

等到他再次醒来天都黑了,他听得见林子里有警察搜救他的动静,但他没有理会,虽然头脑浑浑噩噩,但他却本能的远离了s市。

想到这,牧西城垂眸看向自己带有老茧、骨节分明的左手,就是这只手拧断了周伯的脖子。

周伯是他家的老人,牧家待周伯绝对是厚道了。当然周伯对他也向来是和蔼可亲,一个人装一天两天可以,但装三十多年却基本不可能。所以牧西城相信,周伯对他的慈爱是真的,想要他死的杀意也是真的。

目前牧西城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策反了周伯,让周伯来杀他。

这很难,却不是做不到。起码牧西城很快就想到了周伯的一条致命弱点。周伯是个孤儿,又中年丧偶,只有个正在读初中的女儿和他一起住在牧家,所以周伯把这个独女疼爱的犹如眼珠子。如果谁用这个独女要挟周伯,周伯肯定会对其言听计从的。

但周伯的独女周桃住在牧家,和牧家小辈一起上学放学,一般人想要抓住周桃威胁周伯并不容易。他记得事发前一天,他还在牧家看见过那个圆脸小姑娘。她显然没有什么被人劫持的迹象。但如果是牧家人那么事情就容易多了。

另外牧西城在那生死之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想要他死的就是牧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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