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也只能吐出透明的胃酸。尤兰达狼狈的跪在花坛边,满眼满脸都是泪水。
“尤兰达……”洛里无措的抿唇,想要扶起她却被用力推开了。
干呕的更加厉害。
“去处理一下。”珀西从夜色的角落走出来,面色晦暗不清,“血的味道会让尤兰达产生应激反应。”
他走过来蹲下,用手帕把尤兰达脸上的血点擦得干干净净。
“没事的,没事的。”
尤兰达闭着眼睛,颤抖的身体在轻柔的安抚里逐渐平息下来。
洗过叁次手帕的水顺着沟槽流下去,在洁白的大理石上残留着一丝淡红的痕迹。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珀西沉默着,打开水池的按钮,冲刷的直到表面看不出一丝血迹。
“让尤兰达过来洗一下。”许久他说。
“你在和我说话吗。”
几步之外的洛里正好整以暇的望着他,漂亮的蓝眼睛微微挑起,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
——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斗志了。
也对,刚才有听到尤兰达在安慰他。
即使已经很虚弱了,还要对着装模做样自责委屈的少年强撑出微笑——“没关系,洛里。不是你的错。”
不是,他的错吗?
分明可以精准的解决掉,结果却是平民和士兵的尸体堆迭在一起,满地的血几乎顺着门槛漫出去。
珀西关上水龙头,抬起平静无波的翠眸,“不然呢。”
盥洗室的空气在一瞬间凝固,月光从高处的窗台透进来,在地面折射出一道诡谲的光芒。
洛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握住光刃的手,和人类别无二致的手心正一点点吞噬掉那惊人的力量,直到最后一点光芒在手中覆灭。
无声的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胶质燃烧的气味。
“安静点。”珀西淡淡的放下手,“尤兰达就在外面。”
“那又怎样?…用尤兰达当你的挡箭牌,不觉得很懦弱吗,珀西先生。”
珀西轻而易举折断剩余的刀柄,丢到一旁,“如果你希望尤兰达看到,刚才还在她脚边打滚讨食的流浪狗变成一头发病的恶犬,让她感到震惊和恐惧,我们也可以继续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