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兜里极为湿润,刚一入庙便将地面所浸湿,庙内杂草丛生,倒也不知这里荒废了几多年月。
墙砖掉色严重,斑驳的令人完全看不出来,藤蔓沿着缺口肆意蔓延,滴滴答答的雨滴声在耳畔回荡着,纵马入庙之下,马蹄踏得哒哒作响。
将马拴在避雨的屋檐下,留下四个持刀好手盯着,其他三人便握着刀柄,小心翼翼地入了屋内,意图避雨。
庙内的灰尘肉眼可见,到处都充满着岁月的痕迹,也不知这庙是什么时候设立,供奉的神像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到处都是开裂的痕迹。
“到哪儿了?”
为首一个有着络腮胡的魁梧大汉开口问着。
跟随着为首之人进入庙内的两人,一个掏出被打湿的地图,似乎在寻找位置,而另一个则是取出火石,打算生火。
“虞候,咱们应是到了齐州地界儿。”那掏出地图的军士看了看路线,旋即开口禀报道。
那虞候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正道:“齐州?那咱们要出京东,转京西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东京了!”
“是极,是极!”
随行军士连忙应承。
见此情况,那虞候将挂在马匹上的几个袋子给取了下来,颠了一下,倒是沉甸甸的,见此情况,虞候不由深吸一口气,接着便道:“此番去见太师,咱们可是代衙内去的!且不可少了银子,去了京师,上下皆需打点,若是给衙内谋了个好去处,知州那边咱们也是大大有赏!”
“此行若是顺利,虞候,您老人家说不准也能升个副兵马使,再不济也应是个十将啊!”一人在一旁恭维道。
那虞候听到这句话,倒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神色有些沉默与复杂。
他这个虞候并不是正经路子升上来的,他是当地一大商之子,平日里素来喜欢舞枪弄棒,父亲也是无奈,只得斥资给当地驻防的厢军捐了一笔钱粮,因此换了这‘将虞候’的职位。
将虞候是什么官?算是基层军官中的一等,指挥不来几个兵士,不过将虞候也算是一块步入仕途的敲门砖,正是因为有了这职位,外加从小有巨资,因此才常常在登州知府厅内出入,同知府家的小衙内交好。
此番入东京,正是有小衙内的嘱咐,听闻蔡太师生辰将近,因此带上些许礼物送一波‘生辰纲’,走走太师的门路,想在京城谋一份好差事。
他倒是不缺前程,只是平日里娇生惯养怪了,如今风雨无阻赶往东京,颇是有些难以忍受,脾气不由也是暴躁了不少。
似乎看出了虞候心中不满,其中一人嘿嘿一笑,挤眉弄眼地来到了虞候身旁,对着虞候道:“虞候,等雨晴了,要不要去附近村落寻些小娘子来?”
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是什么,只能说懂得都懂了。
这一路上,他们倒是寻了好几次,每次都给了两三个钱赔偿,平民百姓对此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