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凉爽,白日的时间也愈发短了,京城已步入深秋。
休息的日子,陆舒然总觉得有些无聊,想出去转转,便跟小荷说自己出门去去就回。换上了男装,梳了男子发髻,从听雨轩后一处不起眼的小门溜了出去。
陆舒然来到西市,买了些金丸枇杷糖,又准备寻点别的吃食。忽然间闻到一股焦香味,她寻着味过去,一看是位老婆婆在炸糖饺子。饺子个头不小、外表面皮炸得金黄酥脆,用筷子夹开了内里是热腾腾的糖水,混着些许芝麻粒流出,让人垂涎三尺。
陆舒然一口气买了五个糖饺子,准备回陆府。
走了几步,瞧见一家铺子前聚集了不少人,摩肩接踵。陆舒然本不想凑热闹,可是走近了一看,发现是一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打骂一女子,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你个死婢子,让你拿个东西都拿不稳,我这衣裳还被你糟践了!”
只见男子脚边是摔碎的酒坛子,衣衫下摆被酒水打湿了,略显狼狈。而那女子却被打得鼻青脸肿,泣不成声。
西市的另一边——
“恭喜探微你晋升为寺丞了,大理寺的腰牌也打好了,你可以佩上了,哈哈!”一男子笑着说道。
“多谢。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听说西市最近又出了些新茶点。”
“好啊,今日你得请客~”
封探微入职大理寺时间虽然不长,因其心思缜密,批阅卷宗效率极高,已晋升为大理寺丞。虽是寺丞,可封探微却生得一张轻盈稚嫩的面孔,很难看出他入仕多年。
今日休沐,同僚兼友人的明安约了封探微来西市逛逛,顺手将新制好的腰牌带给他。两人轻松自在,身着常服。
女子半跪在硬石板路上,已被打得嘴角流血,脸颊大片红肿,眼瞧着就要倒下去了。而男子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刚准备抬手,陆舒然便冲上去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推,男子后退了几步,重心不稳摔在在了身后的石阶上。她心想,这男的怕不是虚胖,自己还没用力他就倒下了。
“你你是哪里来的小毛贼!”
“我不是什么毛贼!你为何要打这位姑娘,再打下去怕是要残废了!”
“用得着你管!她一个奴婢,打碎了我新买的好酒,就该打!还弄脏了我一身!”说着男子踉跄地站了起来,“你爷爷我是林富,你小子是谁?!还敢动手!”
只听得背后的围观百姓议论:“我就说了,他是京城巨贾林守业家的儿子!哪有人敢拦他啊”
“我…我…”
“你小子敢动手,怎么不敢自报家门啊!”
“我是陆澈,陆家次子。若这奴婢打翻了你的酒,大可罚她或训斥几句。现下却当街打人,出了人命你担着吗!”
“出人命?!这西市我林家都能买下来,区区一个奴婢。而且她可签了卖身契啊,怎就打不得了!你陆家算什么,听都没听过!”说着林富撸起了袖子,叉腰挺肚,蛮横地看着陆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