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她点点头,“我还不算太饿,正好趁这个时间把错题整理一下。”
“没问题,到楼下来吧,有不清楚的地方也能及时问我,”俯身将她抱起后,时疏顺手拎起了她的包包,却被她戳了戳肩膀:“时疏你放我下来就行我自己能走。”
只是那句“你还没把我干到下不了床的地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口的,只好任由他无动于衷继续抱她去楼下。
时疏准备工作做得很快,和面打发奶油放小料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真正的甜点师,傅星玫坐在吧台前,偶尔会在整理错题时因他的动作而微微走神,或打蛋器与碗底碰触的声音,或是来回走动时,地板与拖鞋摩擦出的悉悉索索的响声,似乎只要是需要动手操作的事物,都能在那只纤长骨节分明的手下完成到极致。
他用那只手写过板书,落过评语,批过分数,处理过食材,同样也在床上一次次将她送上高潮。
不可否认,时疏的烹饪天赋是极好的,他可以将料理食材的地点选在家中的任何一处,并从众多办法中择优找出最合适的方式进行处理,步步轻拢慢捻,适度揉捏,取之精华去之糟粕,最后做成一道最美味的佳肴。
这样的男人是清冷且极具诱惑力的,他们足够优秀,足够理智,足够细心,也有着足够的能力窥探到你心中的所想所念,有时候傅星玫总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怕,可转念一想,能与这种人在一起的自己,怕不是也处于这种状态,这样一来,如此气味相投,她倒是也没什么立场去发表一些感言了。
烤好的面包胚出炉的时候,傅星玫正好将最后一道题整理至错题本上,再抬头,时疏已将一抹奶油蘸至抹刀上,欲下手时,见她朝自己看过来,勾了唇角:“要不要来试一试,吃自己制作涂抹的蛋糕也会很有成就感的。”
“好,”跳下高脚凳,傅星玫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抹刀时,却忽地被他扯住右手朝怀里带去,下一秒,宽厚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她在岛台与他之间进退不得,而他却自如抬手,以她为尺,以刀为笔,以奶油作颜料,将原本干干净的蛋糕胚画成了想要的样子。
巧克力碎撒上,切开放进精致的甜点瓷盘中,时疏将咖啡机打开,在等候咖啡倒满的时间里,他看向傅星玫,只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还未满杯的咖啡,眼神里难得透出了渴望。
“想尝一尝?”杯满咖啡机自动停止注入,时疏端起杯子走到她身边,没有直接递给她,而是开口问道:“原来喝过咖啡么?”
“雀巢叁合一算不算?”傅星玫应了一句,仍旧盯着他手中的杯子。
“那这个你可能会受不了,”时疏笑着摇摇头,试图打消掉她对于手中美式的念想,“原来没有喝过纯美式的很难适应第一口。”
“但是这世界上不都是先踏出第一步后才能知道自己适不适合么?”傅星玫反问道:“应该没有人会越过第一步直接触及后面的感受吧?”
“这么说来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时疏原本走向岛台的脚步顿了顿,继而折了回来:“那么尊重你的想法,不过”他指了指放在台子上切好的蛋糕:“一旦觉得受不了,不要强迫自己适应,任何东西都是需要循序渐进的。”
“知道啦,”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傅星玫迫不及待抿了一口,难以接受的苦味瞬间沁入口腔,让她下意识将杯子塞进时疏手里而后直奔岛台,咬了一口蛋糕后,一直拧着的眉头才渐渐松开。
“感觉如何,”看她的反应,这咖啡暂时是入不了她的口了,时疏走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抚,低头便见小姑娘被苦得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么苦”。
其实好的豆子经过烘培后苦味的占比是并不重的,但对于一个还未成年并且从未尝试过美式的女孩子来说,多多少少是有些难以接受了。
很想尝一尝她嘴里的味道,时疏暗了暗眸,微倾身体,侧头,准确无误地擢住了那张此时正喋喋不休的嘴,舌尖缓缓深入,略显粗暴地汲取着她口腔内的气息,她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转而反应过来,任由他将她抵在岛台上,接受了一个绵长算不上温柔的吻。
太甜了,下次蛋糕胚里的白糖可以再少放一些了,他合上眸,转而托住乱了气息的她吻得越发深入,窗外寂静无声,偶有风吹动细枝的声音,摇晃着,带领他们坠入一个又一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