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疏的课在下午第一节,傅星玫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打了上课铃,赶到教室时,时疏正在讲解二模考试的试题,听到门口小声传来的“报告”,他抬眸瞧了一眼,而后收回眼神,干净利落地回道:“进来。”
也不知道是谁中午陪她打针的时候衣冠禽兽将她压在病床上啃了十多分钟,现在嘴唇虽然已经不肿了,可当她看到教室里的同学望向她的眼神时,难免还是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轻手轻脚地回到座位上,季夏帮她翻开卷子,指了指讲到的题,最后还是没忍住写了纸条传过去:“昨天晚上去时老师家睡的?”
傅星玫低头,看到桌上纸条却没回,只是稍稍用力按着输液时的出血点。今天入针时不太顺,她自小体质不好,偏偏手上的血管很难找,没个几针扎不上,本以为长大后会好一些,却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地难。
手背扎的针眼上覆着一层止血棉花,起针起得猛了些,用力压下的时候有些微微的疼。感觉血差不多止住了,她将医用胶带连着棉花一起撕下,团成球丢进她和季夏桌子之间的垃圾袋里,然后才拿起笔回道:“对,我家没人,我妈有事去了邻市,我爸回公司了,他不放心我生着病一个人在家,就把我带过去了。”
纸条刚传过去,便听到了时疏点名的声音:“傅星玫,请分析一下第三大题第二小题的解题思路。”
叹了口气,默默在心里把时疏骂了几十遍,傅星玫在季夏看好戏的眼神中站起身,一五一十将所有步骤以最标准的方式分析了出来。这道题昨天晚上他曾给她讲过,一点一点地分析过她出错的点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所以她可不可以认为,他这是换了种方式检测她昨天晚上的学习成果?
对上他认可的目光,她松了口气然后坐下,总觉得时疏来这里正经的东西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跟老陈一样搞突击。
整理错题的时候,课桌上突然落下一层阴影,傅星玫抬头看向他,听他轻声开口,用恰到好处的礼貌语气与态度问她:“傅同学,感觉身体如何,还需要去输液吗?”
耳边传来季夏捂嘴强忍笑意努力专注学习的声音,傅星玫闭了闭眼,遏制住自己以保证开口后不是违反中学生道德规范的语句,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吗,是谁饭也不吃大中午的把我按在病床上又亲又啃就因为我跟隔壁班一个男生多聊了几句啊。这么想着,她扬起一抹温顺无害的笑容,声音软软:“谢谢时老师的关心,还需要再输几天液。”
“好,有什么需要跟我和陈老师说都可以,好好学习吧,”拍拍她的肩,时疏点点头,没再开口,越过她到了后几排给学生讲解习题。
“哎,星星,”时疏前脚一走后脚季夏直接破功,戳了戳她以后小声开口:“我第一次发现时老师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啊。”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不要,除了你应该没人能入时老师的眼,”季夏吐了吐舌头,缩回去继续看题。
临近放学时时疏临时接到一个关于三模考试的会议,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只能暂时让傅星玫在教室一边学习一边等他开完会然后一同回家。待她将所有科目完成,望向窗外时,才发现天色渐晚,想到或许他正在忙,她决定先去办公室找他。
收拾好书包,穿过昏暗的走廊,此时校园内已无学生,晚霞垂暮挂在枝头,让傅星玫前去时疏办公室的脚步明显顿了顿。
忽然很想跟他做爱,想和他在这种场景下彼此相融,哪怕她深知这里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
深吸一口气,她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然后在他略显惊讶的神色中将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