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玫回林城的那天,林城下了第一场雪,时家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别墅后院的地坪上,卷起了千层白雪。傅星玫刚下飞机便被早已经赶到的季夏扑了个满怀,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念叨着再也不要分开这么久了。傅星玫软着眸子看着她,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想想其实距离大学初入学也没过多久,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只是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季夏趴在她身上哭累了,抽着鼻子,眼睛红了一片,她问:“星星,你还走吗?”
傅星玫敛着眸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继而又开口补充道:“年前不走了,年后还是要回学校的,回林城前我们去了一趟京大办了复学手续,毕竟我休了快半年,课程再不回去就跟不上了。”
“可是你身体”季夏皱着眉头,有些担忧。
“我没事,医生说只要避免刺激保持心情平和就好,经过了这么多事老天爷给我开了这么多玩笑,总该放我一马了吧,”傅星玫笑了,眼见季夏扁着嘴又要哭,她急忙开口:“对了!还有件事需要你和顾言帮忙。”
一听到这个,季夏瞬间止住了哭,哑着嗓子问她:“什么事呀?”
傅星玫转头看了看正在和顾言说话的时疏,拉着季夏进了屋,屋里早已经开了暖气,是时疏提前让顾言过来打开的,也让他将季夏带了过来,正好让傅星玫和她姐妹两个见个面,晚上一起在家里吃顿饭。
坐到沙发上后,傅星玫看着季夏充满好奇的脸忍不住失笑,她开口道:“我想让你和顾言帮我劝劝时疏。”
“时老师怎么了?”季夏有些迷糊。
傅星玫看着茶几上的茶杯,组织了一会语言才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讲到最后季夏已经瞪大了眼,在傅星玫结束的那一瞬间惊呼:“时老师真是为了你煞费苦心啊”
“所以我想让你和顾言帮我劝劝他,如果我说他不一定会愿意听,毕竟回时氏是因为我,但是他志不在此,而且现在他几乎算是拿到了整个时氏的股份,我想让他去做他喜欢的事,”傅星玫垂了垂眸,衣角被手指卷起又松开:“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可是比钱,我更想让他开心。”
“那你有没有跟他说过你的想法啊?”季夏从旁边的沙发上起身,移到了傅星玫身边:“我觉得让如果你跟他好好说,他不一定不会同意呢?”
傅星玫摇了摇头:“他已经被这段时间我经历过的事吓怕了,觉得只有在时氏站稳脚跟才能好好保护我,所以我才说我说的话不一定有用,你和顾言都是旁观者,你们会比我们更清楚整件事怎么做才是更有利的,利弊都能够帮他分析出来,比我去说要有用得多。”
“那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他真的四处调查做研究,你们就是异地了,”季夏抱住她喃喃道:“异地恋可苦了,顾言怕我受委屈所以就留在了林城,林城是我们的家,无论到哪儿都有熟悉的人互相帮衬,可你们不一样,你一旦去了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受了委屈,我也不在,他也没办法赶回来,你怎么办啊。”
一想到这次的舆论发酵之快,季夏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假如不是时疏操纵,估计星星可能早就被网暴自杀了吧万一再有这种事发生季夏不敢多想,越发拼命抱住了傅星玫。
“夏夏,”傅星玫轻声开口,嗓音温柔:“时疏已经为我妥协了很多了,我不能这么自私一直将他困在我身边,他也有他想要追求的东西,况且,我相信,假如时疏真的要离开一段时间,他一定会做好万全准备才会放心离开,他不会毫无对策的。”
季夏见她态度坚定,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吞了回去:“好!我帮你!”她看着傅星玫,哭红的眼圈有些发肿:“假如这么做能让你觉得幸福,那么这个忙我帮!”从高中未毕业时起,她就明白傅星玫对于时疏而言的意义,他真的在用尽全力宠着她爱着她,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心中的那杆秤无论何时始终都是倾向傅星玫的,这样的时疏,哪怕真的离开傅星玫一段时间,也一定会做好万全之策防止意外发生。
因为,傅星玫是他的命。
两人又聊了一会,时疏与顾言便进了门,季夏瞧见,冲傅星玫挤了挤眼,而后扑到顾言怀里:“来来来我有事跟你说!”顾言被一脸懵地拉去了角落,客厅只剩下了傅星玫和时疏,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喃喃道:“还有两年。”
“什么还有两年?”傅星玫有点懵。
“你能够正式成为时太太的时间,”他欺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一下又一下地啄着她的唇,见她瞪大了眼,时疏玩心一起,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压至头顶,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吻得深入,唇齿间溢出些断断续续的句子:“那天,你说过的,等你到了法定年龄,我们就结婚,你不会忘了吧?”
傅星玫自然是忘不了,却也没有一直记在心上,毕竟距离20岁还有两年的时间,她自然是不着急,却没想到被时疏听过后便成了他念念不忘的事了。
“我我没忘”傅星玫垂着眸子,羽睫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