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裴宣也看见马车过来了,连忙把书收起来,俯身行礼。
马车在他面前停下,祝青臣下了车。
“夫子。”裴宣抬起头,又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昨日夫子指点我修改的文章我修改好了,拿来给夫子过目。还有一些时令瓜果,带来给夫子尝尝。”
“好,等很久了吗?”祝青臣拍拍他的肩膀,“进去吧。”
“没有很久,只等了一会儿。”
裴宣和柳岸一同跟在祝青臣身后。
柳岸瞧了一眼裴宣,很快又转过头去,扬起下巴,加快脚步,离夫子近一些。
裴宣虽不解,却也赶忙跟上,生怕被夫子落下。
活像是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狗在竞走。
祝青臣感觉不太对劲,他们怎么好像越走越快了?
后面那两个学生怎么跑起来了?
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撵着他走?
后面有人在追杀他们吗?还是着火了,火燎屁股了?!
殿试被毁(6)
祝青臣在前面跑,两个学生在后面追。
三个人一同来到祝青臣的房间。
祝青臣在案前坐下,灌了口茶水,又挽起衣袖,给自己扇扇风。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追我做什么?”
柳岸面不改色:“学生不曾追赶夫子,学生只是想离夫子近一些,毕竟学生才是夫子的亲传弟子,内外有别。”
裴宣诚实地点点头:“柳兄说的对。”
柳岸皱眉,扭头看他:“那你追什么?”
裴宣正色道:“我怕被夫子落下。”
柳岸道:“你把夫子吓坏了。”
“我并无此意……”裴宣俯身行礼,“学生失礼,请夫子见谅。”
祝青臣举起双手:“好了好了,不要吵,不要吵,大家都是我的好学生。裴宣,把你改好的文章拿来给我;柳岸,我这儿有一些文章,你拿去看看。”
“是。”
裴宣把自己带来的瓜果放在门边,拿着文章上前。
柳岸满心期待,接过文章,只看了一眼,便抬起头,委屈巴巴地问:“这些文章不是夫子所做?”
他还以为夫子新写了文章,要第一个给他看,原来不是。
祝青臣无奈:“不是,是昨日收上来的,你先看看。”
柳岸应了一声,在祝青臣身边坐下。
裴宣也在他身边坐好,认真听讲。
祝青臣一不小心就被学生包围了。
小光球浮在空中,无法加入:“三个人的电影,没有系统的容身之处。”
祝青臣叹了口气,挥了挥衣袖:“别挤在一块儿,闷。”
柳岸抬起头,看向裴宣:“你闷着夫子了。”
“是。”裴宣往外挪了挪。
祝青臣看向柳岸,你是不是也该挪一挪?
柳岸理直气壮:“我乃夫子亲传弟子,理当离夫子近一些。”
行吧。
祝青臣抿了抿唇角,开始看裴宣修改过的东西。
不多时,柳岸把手里的文章往案上一放,神色淡淡。
不过如此,凡夫俗子,写出来的文章也是俗物,俗不可耐。
柳岸百无聊赖地转过头去,祝青臣正撑着头,给裴宣讲文章,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靠了过去,和裴宣一起听。
柳岸垂了垂眼睛,这个叫裴宣的倒是还行。
和那些凡夫俗子比起来,还算厉害。当然了,和他比起来还是差一点的。
倘若夫子要收他做徒弟,倒也不是全然不能接受。
两个学生在祝青臣这里待着,一直留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