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转过头,微微抬手,吩咐亲卫:“启程。”
“是。”一众亲卫领命,翻身上马。
上马之前,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李钺偷偷用拇指按了一下祝青臣的双唇。
现在不能肆无忌惮地亲吻祝卿卿了,只能用这个代替。
“祝卿卿,走了。”李钺若无其事地拽了拽缰绳,翻身上马。
临走前,他还叮嘱祝青臣:“你在家里,不要乱跑,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传信。我教你的五禽戏每天都要练,强身健体。”
“嗯。”祝青臣点点头,追上去两步,“那你早点回来。”
李钺回头看他,朝他摆了摆手:“外面风大,回去罢。”
祝青臣站在原地,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失魂落魄地准备回去。
朋友们围着他,安慰他:“好了好了,将军骁勇善战、战无不胜,你不用担心。”
“就是,要不了半年,将军就给你整一个天下回来,让你做丞相。”
祝青臣眼泪汪汪:“我不要做丞相,我就要和李钺一起。”
朋友们对视一眼:“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行了吧?”
“别难过了,城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没时间给你难过。”
过完年,马上就要开春。
西北天气苦寒,每年顶多种两季粮食,要是收成不好,所有人都得饿肚子,更别提给前方的将士支援军粮。
还有西北的游牧部落。虽说李钺的父亲爷爷把他们打得不敢再犯,但是一开春,他们肯定又要来骚扰百姓,踏坏粮食。
田事狩猎、选育种子、防御工事,还有学生们的考校,许多许多事情。
祝青臣一点也不轻松。
祝青臣在后方忙碌,李钺在前线打仗。
不到一年时间,李钺就把各路人马打了个遍。
各路人马臣服下拜,率领自己的士兵,被收编到了李钺的队伍里。
小部分人不服气,顽抗到底,那就直接把他们打到服气。
朝廷见状大喜,眼见着天下一统,马上派了使者前来,敕封李钺为“忠义大将军”,统领各路人马,不日进京受封。
忠义大将军,忠义。
朝廷很明显是想捡现成的。
李钺不置可否,派了人接待朝廷使者,好吃好喝地招呼着。
朝廷使者被送走这天,一众武将在营帐里议事。
李钺身披盔甲,端坐在主位上。
众人跪坐在底下,七嘴八舌。
“将军如今风头正盛,一定已经引起朝廷忌惮。此次召将军入京听封,陛下一定存了褫夺兵权的心思,将军万万不可入京啊!”
“不错,陛下虽许以高官厚禄,但将军手握数十万兵马,陛下必定坐立难安。若是入京,不单兵权不保,恐怕将军还有性命之忧。”
“将军切莫被使者花言巧语诓骗入京。”
李钺面不改色,神色淡淡:“那依诸位所言,该当如何?”
“这……”
众人心里都清楚该怎么做,但是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他们只能用抹脖子的动作暗示李钺,这样,这样。
直到一个心直口快的武将开了口:“将军,不若咱们杀进京城,杀了皇帝,夺了皇位。”
有人带头,众人也都有了底气。
“正是如此,当今朝廷腐朽,皇帝昏庸,将军好心好意平定叛乱,却要被那皇帝老儿卸磨杀驴,简直可恨!”
“况且,我等是被将军收编的叛军,我等只认将军一人!旁人来管,我们是绝不服气的!”
“将军三思,若是入京,便是血流成河。几十年的基业,付诸东流啊!”
一行人越说越来气,纷纷起身下拜。
“求将军登基!”
李钺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微微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当然不会进京听封,不过是矜持一下而已。
祝卿卿前几天来信教过他了,别人让他当皇帝,他不能一下子就答应。
要推拉一番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