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女?娃,哪有像你这样还提要求的?”
苏小春厚着脸皮略略嘴,鼻尖往天上翘了翘,“你不?搞好?菜怎么?表达您的愧疚之情呢?相信队长不?会小气的啦!”
说罢,她大笑着跑远,逗得文队长直摇头。
“古灵精怪。”
向阳生产队都知道富贵没死,只是要去北京检查身体?时,个个都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可把我吓死了。”
“还好?没死,不?然眼瞅着小春日子越过越好?了,没了富贵她又要挨刘爱红欺负。”
“我还等着喝喜酒呢,富贵从北京回来得多久,不?会过完年还回不?来吧!”
“那这酒席又得等好?长时间了,且安心等着吧,时间再长也不?能超过一个月,年前酒席能办成。”
怕小春等得着急,大家还安慰小春呢。
“人总要健健康康回来,去北京做检查也好?,反正县里出钱。”
“也不?要担心,北京的医院比咱们这医院好?啊,多大的问题都能治好?的。”
“你就安心等着,当个新娘子。”
苏小春不?担心啊,她就是想着,富贵能不?能回来还真说不?好?。不?过这话她没讲出来,要是富贵不?回来,她就去找富贵呗,行?李都收拾好?了呢。
不?过在去找富贵之前,她得参加姜秀秀的婚礼。
姜秀秀的婚礼就在元旦前两天,苏小春和?姜秀秀关系好?,来给她当小姐妹陪着出嫁,还有个严娇娇也是小姐妹。
虽然姜秀秀的出嫁就是嫁到隔壁,两步路的事。
办婚礼当天,苏小春早早爬起床来到姜秀秀家,她那个眼盲的妈妈摸索着给她们三?个人一人煮了碗鸡蛋糖水。
苏小春美滋滋的喝完糖水,见姜秀秀那碗只喝了一口就没喝,问她怎么?回事。
姜秀秀穿着一件八成新的袄子,不?是红色,普通靛蓝色,颜色比一般蓝色要稍微鲜亮点,头发扎成两根麻花辫,红色头绳是吴刚送的,苏小春还贡献了她的红色发卡借给姜秀秀别在头上。
几个女?孩都没化妆的东西,还是苏小春去烧了根细棍子,给烧黑的地方给姜秀秀描了眉毛。,严娇娇则用红色对联纸,擦了手红色的染料,给姜秀秀摸了脸颊和?嘴唇。
好?在她们手都不?重,只轻描淡写的涂了点,让姜秀秀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的同时也有几分新嫁娘的娇羞神采。
姜秀秀咬了咬红唇,不?太好?意?思跟苏小春她们讲自己在害怕。
因为?两家都没什?么?亲戚,所以?这场婚礼办得简单又温馨,俩家连在一块,院子中间甚至没有隔档,姜秀秀妈妈甚至都没哭,乐呵呵的把女?儿送到了隔壁。
吃完酒席,苏小春和?严娇娇也没多留,村卫生所一上午没开门,只挂了个外出的牌子,她们得回去守着呢。
卫生所门打开,严娇娇到后面?先把炉子生起来,所内凉飕飕的,得快点生炭火烤上才行?。
苏小春则站在柜台后面?整理药材,他们现在依然收中药材,有时候县里的药不?够用,或者是看某些不?需要西药的病症,都是开中药的。
她把连翘收入柜子里,门口进来人时抬头看了眼。
是以?前在县医院见过的,汪老伯的助手。
而来人看见苏小春,忙对她露出一个笑,熟稔的叫她的名字。
“小春,我来跟你讲个好?消息,县医院来通知,要把你调去县医院做事啦。”
严娇娇端着火盆进来,便听到这句话,她下意?识的看向苏小春。
苏小春并不?如?她想的高兴,只是蹙着眉。
“把我调去县医院?”她喃喃道,随后敛着眸子,问汪院长助手。
“我男人富贵是不?是不?回来了?”
助手神情局促,他想起汪院长的叮嘱,小声?道:“院长叫你该拿拿该放放,别纠结一个男人死活,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好?。”
他没说汪院长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是叹气又是吸气的,还斟酌了好?半天。
苏小春唔了一声?点点头,“汪老伯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不?去县医院,娇娇你去不?去?”
严娇娇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她只是在想苏小春说的那句富贵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闻言赶忙摇头。
“我不?去,我什?么?水平啊,哪敢去县医院,干村卫生员挺好?的。再说县医院是调你去又不?是调我去,你去就行?了。”
她觉得苏小春也确实该去县医院,她医术高,在村卫生所屈才。
苏小春慢悠悠把柜子合上,“我也不?去,我啊,得去找某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算账。”
苏小春麻溜的跟文队长请假开证明, 她要去找自己?男人。
文队长着急得不行,按着?纸不肯给她开。
“你咋去,你一个人咋去, 你是要去北京啊, 恁大个地方,坐火车都得几天几夜,你哪找得到富贵。”
“听叔一句劝,咱就在队里等着?,你是他媳妇,他能跑了不成?”
苏小春眼睛一瞪, 小手使劲往外抽纸,“我哪里算他媳妇, 捡是捡回来了, 我俩酒席也没办,结婚证都没打, 说出去谁信我是他媳妇?现在他不回来了, 给我安排个县医院的工作,我不得找他算算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