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起唇角,恶意道:“不是你一个毛头小辈在这里不由分说地嚷嚷几句就能决定的。”
武正睿怒不可遏用双手疯狂砸地面,嘴里癫狂地喊着:“你就是想让长姐死无对证,妖女你就是个人人皆可骑的荡/妇,妄想踩着姐姐的尸体坐上知府正妻。”
“不配,你不配!”
红卿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而笑道:“该看大夫的应该是你,二公子。”
堇青手里的瓜子刚巧嗑完了,她把先前分给桑枝的那一把又拿了回来,越嗑越上头。
以她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跟桑枝分享道:“红姨娘跟二公子肯定有猫腻。”
桑枝小声地回道:“我看出来了。”
二公子从始至终一直在叫嚣红姨娘勾引外男,十句话八句不离妖女,肯定知道红姨娘为了修炼功法而到处采元阳。
且他极其害怕红姨娘的靠近,元阳八成也被强采了。
堇青眨着圆眼睛,饶有兴致:“这可比我看话本子,有意思多了。”
桑枝心里认同地点头。
按关系算,红姨娘是姐夫的小妾,结果跟自己搞在一起,是挺狗血的。
姜时镜给两人各敲了一个爆栗:“小声点。”
桑枝:“哦。”
堇青继续嗑手里的瓜子。
“这屋子可真热闹,吵吵闹闹院子外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痞里痞气的腔调随着身影一同进入屋内。
屋内的视线顿时都凝聚在他身上。
门口想将白胡子带走的侍卫颔首:“见过大公子。”
红卿站起身,没在管地上的武正睿,望向门口:“你来做什么?”
刘苗良摇着手里的折扇,笑了:“听下人们说有人来府内闹事,爹不在,身为府内唯一的男人自然要来瞧瞧。”
“顺便主持事宜。”
他说着看到了趴在地上的武正睿“呦”了声,“这不是小舅哥嘛,趴地上是作甚,想给母亲擦地板?”
他哈哈大笑起来:“别费事了,府内不缺丫鬟。”
武正睿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从地上爬起来,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溺出来:“你们刘家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一家子都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在襄州仗着天高皇帝远,胡作非为无恶不作,你们这样的人竟然也能住在知府的府宅里。”
“长姐嫁给你们刘家真是我爹娘瞎了狗眼。”
刘苗良手里的折扇重重拍了一下手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小舅哥这话可就说错了,当年可是过了三书六礼,合了生辰八字的,照你这么说你们武家又能落个什么好。”
武正睿死死攥着拳头,双目充血。
“哦,我差点都忘了,那个时候你都还没出生,自然不知道这些事。”
红卿走上前,警告道:“大公子若是来瞧热闹,不如趁早离开。”
刘苗良甩开手里的扇子,轻晃了两下:“姨娘这话可就不对了,母亲重病卧床,我是担忧你们这般吵吵闹闹惊扰了她,来阻拦的。”
红卿语气沉了些,语言间透着威胁:“大公子请回吧,姐姐不需要你关心。”说着她转身对着武正睿同样道,“也请二公子离开,莫要在这里纠缠不休。”
屋内刹那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动弹,刘苗良挑着眉直视着武正睿,脸上全然是挑衅。
“砰。”拳头砸在人身上,发出闷响声。
武正睿忍无可忍地给了刘苗良一拳,像炸了毛的狮子,咬牙切齿:“我不打女人,但你还是能打得的,今日我必带走长姐,谁来都没用。”
刘苗良嘴角溺出鲜血,他用手将血渍抹掉,大笑了起来:“武正睿你好像忘了,你们武家现在一无是处,我随便一根手指能把你们一家人都碾死。”
“你还想带走武芝,痴人说梦,你不如直接找一块风水宝地给她埋了。”
这话触及到了红卿的底线,她闭上眼将内心狂躁杀人的想法强压下去:“不论你们是要吵架还是打架都从这个屋子里滚出去。”
武正睿:“带不走长姐,我是不会离开的。”
刘苗良嘴角拉到一个恶意的弧度:“把长姐当娘,怎的你还想喝奶不成。”
话音未落,红卿一把捏碎了腰间悬着的香囊,浓重的异香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姜时镜脸色一变:“闭气,别呼吸。”
极短的时间,屋内的其他人就变得恍恍惚惚,像是丢了魂,神色僵呆地站在原地。
一个个如提线木偶。
红卿深吸了一口气,夹着嗓子惑声道:“离开这间屋子,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她嗓音里掺着许多空气,让人听着缥缈不清。
屋子的人木然地跟着重复这句话,像被拧上发条的玩偶,迈着僵硬的步伐一个接一个离开屋子。
桑枝与堇青对视了一眼,互相确认要不要出去。
屋内空了后,三人便显得格外明显,红卿看向姜时镜,见他们没有被蛊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