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用话本子不断的给自己扇风:“夫人死后,她变疯了。”
少女已然汗如雨下,额上的发丝皆被打湿粘在两侧,就连脖间也不断地滴落汗珠,没一会就打湿了衣襟。
姜时镜唇线绷直:“她本来就是疯的。”
若不是近几日查到的东西与红卿有关,他方才早就掐死这个女人了。
桑枝快速煽动着手里的话本制造微风解热,另一手死死扣住躺椅边缘,手背青筋暴起。
她艰难地回道:“我就说,这一家子都沾点大病。”
体内的蛊虫正在四处游爬,到处啃食被吸收融进血液里的毒,越爬便躁动得越厉害,像是领地被入侵后的愤怒。
它不断钻来钻去,想把入侵的毒全部吸收,好重新掌控领地。
全然不管宿主的身体是否抗得住。
姜时镜用银针短暂的压制体内的毒,取下银针后,一抬头却看到少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极具变白。
他眉间不由拧起:“手腕给我。”
桑枝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耳朵也耳鸣得厉害,她困难地抬起头看向少年,视线内模糊一片:“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有点儿忙,加更会放到后面,比心。
晋江
◎鬼迷心窍20◎
姜时镜觉得她状态很奇怪, 站起来去扶她:“我扶你进屋压制毒素。”
桑枝只看见他的嘴巴在动,耳内嗡鸣得厉害,答非所问道:“我不要喝水。”
姜时镜:“我说给你抑毒。”
话音刚落, 只见她又吐了一大口血, 眼睛半眯起来, 似乎出现了幻觉:“我要喝奶茶,不要水。”
他见无法沟通, 索性弯腰把少女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往屋内走。
无意间触碰到的肌肤冰凉刺骨。
与他急剧攀升的体温赫然相反。
姜时镜微怔,看向怀中极速虚弱的少女:“热不热?”
桑枝“嗯?”了一声, 似乎没听清他的话, 但又神色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不要热, 去冰。”
姜时镜根本听不懂她口中的话。
将她放到床上后,指尖探上脉搏, 眉间越皱越深,她的脉搏之前在颜府第一次见面时,试探过, 当时体内并没有任何内力武功。
可现在却是很明显的习武之人, 先前被人封了内力。
他收回手,神色冷了半分, 解开腰间有大批量死蛊的荷包靠近她胸口处。
下一刻,少女脸色变得极其痛苦, 再也无法忍耐痛呼出声,嘴角不断溺出鲜血,将枕头染得血红。
“桑桑, 我不喜欢被欺骗, 你身上最好没有蛊蛇印。”
他拿开荷包, 把她右手的袖子卷了上去,小臂靠近腕心有一颗赤红的守宫砂。
取出新的银针一根根地捻进穴位里,没一会儿少女便渐渐平静了下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体内的蛊虫似乎依旧在到处钻游,但没痛苦到难以忍受。
她迷茫地看着床幔:“我刚刚点了一杯奶茶,我奶茶呢?”
姜时镜以为她是被痛得出现了幻觉:“你方才晕过去了,许是在做梦。”
桑枝倔强地摇了摇头,颇为委屈:“我那么大一杯奶茶去哪儿了?”
少女脸色苍白,额上仍然不停地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眶泛红,眼睫上悬挂着细碎的泪珠,分外可怜。
姜时镜一根根地取下她手臂上的银针,替她拉下袖子:“还热吗?”
少女瘪了瘪嘴,突然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委屈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热。”
尾音隐隐带着哭腔。
他不明白她口中的奶茶究竟是何东西,只能根据字音猜测:“奶茶……是一种茶水?”
桑枝一动不动了好久,许久才道:“嗯,很好喝,我许久没喝到过了。”
姜时镜:“你家乡的吃食?”
她闷着声音,克制着自己思乡的念头:“只有家那边才有。”
下一瞬猛然坐了起来,嘴角溺出的血全然擦在被子上,气急道:“我要去宰了红卿。”
还有六天就是她的毒发期,她今天都让小飞鱼去找寒潭了,没想到能碰上红卿给他们下药,把她当做软柿子捏。
蛊虫躁动不但让她提前体验毒发期才会有的痛苦,还把她的奶茶弄没了,她分分明明点了一杯芋圆啵啵奶茶,三分甜,去冰。
现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