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冷冷瞥了那弟子一眼:“舌头不想要尽管继续说。”
弟子吓得往人群里缩了缩,没再继续说,但在桑枝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翻了个白眼,被咸鱼教弟子逮了个正着。
司仪在寒风中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以辰时为启至第二日的酉时末,各位需要在徽启山寻到指定草药和矿石各三种,以及取得一把铸好的兵器。”
“取得兵器的队伍不论时间顺序,都将位列第一,而取得指定草药和矿石的队伍,则按返程时间顺位排序,第一名至第五名将获得不同的积分。”
司仪翻到下一页纸继续念道:“今年的小组赛将会打散所有门派,重新组合,最终以顺位积分总和获得复活名额。”
“请领队人前往左侧抽取名单,每位收取九张,切莫多抽。”
桑枝听得稀里糊涂,抽名单的时候,不解地问身旁的瞿苒苒:“你听明白了吗?”
瞿苒苒点了点头,小声地用大白话跟她又翻译了一遍,笑道:“说起来这规则对你们咸鱼教很有利,即使打散,你们人也是最多的。”
“只统计第一到第五名的积分,也就是说一共有二十五个人,咸鱼教进前五的概率很高,积分更好累计。”
作者有话说:
殷承阳最大的错误是欺瞒桑婳自己已婚已育的事实,但凡他先妥善地处理好与白瓷错误的婚姻,再去招惹桑婳,都不会是这种结果,对桑婳来说这种行为和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没区别。
晋江
◎武林大会30◎
桑枝思索了一番, 拿出最后一张叠着的纸,点头道:“懂了。”
七十二个弟子一共分成十二组五人队,二组六人队, 八个领队人各带两组队伍, 因人数不等, 咸鱼教又是第一次参赛,司仪在分配队伍时, 特意只给了桑枝一组队伍。
虽然门派弟子被拆开重组, 但狭路相逢时允许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打架,一旦被朱砂涂抹于脸, 视为淘汰, 主动前往休战地, 等待刀宗接引人,带领返回山庄休息。
期间, 参赛弟子不允许携带任何食物和用品,就连水囊都不在允许范围内。
司仪前前后后将规则说了好几遍,确保每个人都听明白后, 才带着队伍似长龙般浩浩荡荡地出发。
桑枝在路上时复盘了一遍规则, 总觉得遗漏什么,直到抵达徽启山, 司仪单独分发给领队人手画的简易地图时,蓦然醒悟。
问道:“你最开始说的三种草药和矿石, 名字和样貌呢?”
司仪露出礼貌性微笑:“答案全部藏在徽启山,请各位自行寻找。”
他看了一眼天色,取出一根包裹好的香插在泥里点燃, 弟子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热烈的讨论着趣事, 中寂静的山间吵闹又混乱。
司仪深吸一口气,大声地嘱咐道:“一炷香燃尽后,请各小队进入徽启山,第二日酉时末无论是否完成任务,都必须回到刀宗比武场。”
杂乱的声音停了一茬,眨眼间复燃。
“复活名额为数不多,请各位全力以赴。”
几句话让司仪苍老了好几岁,他叹了口气,微微抱着身体疲惫地离开了徽启山入口,身影融入白雾内彻底消失。
清晨的气温很低,寒风肆虐,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地往下落,时不时扫过桑枝的脸颊,她拢了拢宽大的斗篷,紧紧包裹住自己。
徽启山是昆仑群山里最小的矮山,山顶甚至连刀宗所在半山腰都没超过,一眼望去除了皑皑积雪外,没有任何艳丽的颜色,整个昆仑都被白纱笼罩,安静地躺在冬季的摇篮里。
瞿苒苒安排好两支队伍,而后走到桑枝身边,柔声道:“香燃尽后,我们一起进山,先找到草药和矿石名,再分开去寻,会更快些。”
桑枝瞥了一眼细细长长的香,约莫一刻钟就能燃尽。
她带的五人队分别是恩华寺,风清门,伏音宫和两个神农谷弟子,整整二十四个咸鱼教弟子,没一个分到自己队里。
而唯二的六人组里却挤了整整五个咸鱼教弟子,仅有的一个衔月楼弟子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玄天刀宗精通矿石,神农谷熟悉草药,那么问题来了,她队伍里没有刀宗弟子。
桑枝呼出一口冷气,无奈应道:“好。”
小飞鱼无聊地趴在地上,喉间的鸣声持续不断,桑枝来前带了许多解毒丸,以防有弟子好奇心重,偷偷摸摸地摸一把小飞鱼,等到毒发了才意识到中毒没有解药,污蔑她下蛊。
香燃尽后,队伍陆陆续续往山里走,积雪在挤压下越来越厚实,凌乱的脚印有序地蔓延,不消片刻又被落下的雪覆盖。
进入山内后,空气潮湿的厉害,桑枝没有用内力避寒,冷意钻进斗篷里冰凉刺骨,山间的雾气比在外面看起来还要浓厚,越往里走,视线就越狭窄。
桑枝在地上捡了根树枝,路过树干时会在上面留下记号,以防大雾内鬼打墙。
瞿苒苒带着两队弟子,其中一队在分叉路时往另一个方向离开,摸瞎般又走了半刻后,她忍不住叹气:“昆仑的小组赛好没意思,到处都是积雪和岩石块,还起了大雾,十尺外人畜不分。”
桑枝淡定地用尖锐的树枝划了个五角星记号,然后扫视了一圈附近一成不变的景色,长期都处在一模一样的景物里,会让人分辨不出究竟在山里走了多远。
还得时刻提防别的队伍偷袭,怪不得部分被淘汰的弟子不愿意参加小组赛。
她抬头望向远处在寒风中飘扬的红色飘带,矗立在小山最高位置,茫茫大雾中像指引回家的旗子:“以往答案会藏在哪里?”
参与过神农谷小组赛的弟子回道:“在小动物和花草上,但这里既没有动物也没有花草,除了树和岩石,能藏答案的地方少之又少。”
另一位道:“恩华寺的会刻在石头上,藏到小溪和碎石里,或许我们找找埋在积雪下的岩石和树干?”
弟子围成一团,有刨雪的,扒拉树皮的,甚至开始研究起她留下的五角星记号,桑枝揉了揉突突跳的额角,对瞿苒苒道:“兵分两路吧,我们聚在一起,反而找得慢。”
相比找东西,他们更沉迷于扎堆聊天。
瞿苒苒犹豫了下,良久才答应:“好,那你当心些,若遇到危险便点燃信号烟火。”
“放心吧。”桑枝带着队伍往自认为的南边走,坚定地一点都没怀疑这是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