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镜瞥了他一眼:“废物。”
殷予桑:“??”
“住着我的别院,睡着我的床,吃着我的大米,你怎么敢反驳我的。”
姜时镜:“需要我把三姑娘唤过来,将三日前的话再说一遍?”
殷予桑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咬死姜时镜。
桑枝吞下粥道:“太子为何要杀你。”
他后退几步靠在屏风架上,冷声道:“他觉得我抢了他的人,坏了他的大计。”
桑枝喝粥的动作徒然停住,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便宜哥哥的心上人是纪三姑娘,也就是……
“纪宜游。”她抬头凝视着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你认真的?”
殷予桑愣了下:“什么?”
桑枝沉默地看着他,良久,摇了摇头:“没事。”
纪宜游与她不是同一个时间点来的这个世界,京州的闺阁生活并没有比江湖好到哪里去,至少她不用为了无法掌控的婚事忧愁,也不用在府宅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更不用受皇权的压迫。
作者有话说:
差的一千明天会补上。
晋江
◎京州事变11◎
她没资格插手纪宜游的感情。
殷予桑皱了皱眉, 不解道:“不过你常年在蜀地,她又甚少离开京州,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桑枝:“梦里。”
殷予桑:“…………”
“你当我三岁小孩?”
桑枝吞下白粥, 弯着眉眼轻笑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哥哥。”
“咔擦”一声, 屏风边沿的木头架子遽然断裂,木屑纷纷扬扬地从青年的手心里散落, 他阴恻恻地盯着桑枝, 后槽牙磨得吱嘎作响。
半碗粥下肚后,桑枝感觉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身体也恢复了少许力气, 动弹时不会再感到格外吃力。
“我让厨房熬了药膳, 留一点肚子等会儿喝完药后,再将药膳喝了。”姜时镜将粥碗放在矮桌上, 站起身取过软垫,放在她后腰的位置。
桑枝没吃饱,视线盯着剩下的小半碗白粥, 舔了舔唇:“我能吃下的。”
“我知道。”他用手顺着桑枝乱糟糟纠缠在一起的及腰长发, 温和道,“你昏迷的这几日一直以流食续命, 刚醒来不能吃太多。”
殷予桑拍着手里的木屑,轻飘飘道:“她饿就给她吃呗, 又不是小狗,还能撑死不成。”
“我好不容易在伏音宫把人养得肥肥嘟嘟,瞧着就喜庆, 你倒好, 带着她有上顿没下顿, 给人饿得面黄肌瘦。”
他抬眼看向姜时镜:“妹夫,你存心的吧。”
桑枝扯了扯唇角无语道:“分明是你误以为我怀有身孕,每天给我喝稳胎药,我才迅速膨胀的,现下倒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姜时镜沉默了一会儿,端起矮桌上的粥道:“他说的没错,的确瘦脱相了。”
桑枝:“?”
突然就不想喝了。
“好了,既然你没死,我走了。”殷予桑站直身体,晃着因受伤而吊起来的手臂,转身往屏风外走。
桑枝急忙咽下嘴里的粥:“等等,音羽楼集体叛变的事情你可否知晓。”
殷予桑脚步顿住:“你去音羽楼了?”他转身眸色沉沉地望着脸色稍稍红润的少女。
桑枝瞧着他的脸色,困惑地点了点头:“你好像……很生气?”
空气安静了片刻,殷予桑弯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怎么会跟你生气呢,我亲爱的妹妹。”
他视线转向姜时镜,语气冷了半分:“看好你媳妇儿,别没事往青楼跑,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姜时镜平静道:“你不如管好你手底下的人,再来跟我们呛气。”
殷予桑没回话,压着一肚子的火离开房间,房门被带起的风拍在门框上,发出吱嘎声响。
桑枝茫然地收回视线:“我只是想提醒他,音羽楼叛变了不可信,他为何如此生气。”
姜时镜轻叹了一口气,取出帕子擦掉她嘴角沾上的米粒,无奈道:“他之所以被太子的死士围攻,主要原因是音羽楼故意泄露了他在京州的行踪。”
“蕲州距离京州遥远,他无法短时间内将大量伏音宫弟子调来,因而明知道音羽楼叛变却又无可奈何。”
“三姑娘说被重伤后的一阵子殷予桑气得半夜醒来都要骂两句泄愤。”
桑枝噗嗤一声笑出来,露出虎牙尖:“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笑起来时会牵扯到后背的伤,疼痛刹那蔓延开,她脸上的笑容光速消失,眉心不自觉地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