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代表什么他不清楚,只知道这些数据都属于邢必,他运动,他静止,他的各项机能,都同身体里植入的感应器传回来,一切都在实验组的监控之下。
吴馆长很紧张,李风却有些犯困。
从窗口看到那边车上张署长阴沉的脸上紧皱着的眉头时,他才又提了提神。
“小宠那边能看到邱时的情况了吗?”吴馆长问。
“跟之前差不多,”李风把接收器扔到他面前,“活还是活着的,活成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急救车就在外面。”吴馆长说。
“邢必最好有点儿数,”李风很低的声音说,“邱时要是残了,就没用了。”
“真要是……”吴馆长也放轻声音,“也还是有办法的。”
李风看了他一眼,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不行。”
“邢必停下了。”一边负责监测的人说了一句。
吴馆长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了机器跟前,一直盯着这边动静的张署长也马上下了车,过来在这边车箱门上砸了一下。
李风过去给他开了门。
“怎么了?”张署长问。
“静止时间超过三十秒。”吴馆长说。
“什么原因引起的?”张署长追问。
“他站那儿不动了引起的。”李风说。
“……老吴?”张署长盯着吴馆长。
“从数据是看不出具体原因的,”吴馆长盯着监视系统,“只能知道他有多长时间处于静止状态,包括所有的肢体活动。”
“还活着吗。”张署长问。
“活着,”吴馆长说,“之前没有受到攻击和受伤的反馈。”
“李署长,”张署长转头看着李风,控制着声音里的焦躁和怒火,“你逼着我去找将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这个真没想过。”李风平静地回答。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动吗。”张署长问。
“目前没有,”一个工作人员回答,“准备时间太短,来不及做更细的调整。”
“你今天不是要写遗言吗?”张署长还是看着李风,“可以写了。”
“写好了。”李风清清嗓子。
张署长开门跳下了车子,回到了自己的车里,狠狠地摔上了车门。
“你是真不想活了吗?”吴馆长问,“我都怕老张一枪毙了你。”
“明天我会去找他道歉的,”李风搓了搓脸,“我紧张的时候容易语无伦次。”
吴馆长扫了他一眼,这话说的,看也看不出真假,听也听不出真假。
两分钟之后,守在监测器旁边的工作人员和吴馆长同时喊了一声:“动了!”
听到动静的张署长再次冲回了这边车厢里:“往哪边走的?”
“目前看是正常原路返回,”工作人员说,“不过比之前的速度加快了很多,会提前在可控时间内到达。”
张署长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为什么突然加速?”李风拿过邱时的接收器看了一眼,表面上看起来变化不是太大,他稍稍松了口气,“我出去透透气。”
今天有星星,稀稀拉拉的几颗,据说这是只有云城才能看到的景象,因为山林,他们才能看到星空。
李风走到邢必离开时跃下的崖边,抬头看了一会儿天,然后低下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密林。
三十二分钟。
邢必拖着一个用藤条捆了两圈的黑色箱子回到了车旁。
“血谁的。”李风第一时间发现了邢必手上的血。
“目标的。”邢必说。
李风在急救人员把邱时从箱子里转移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他还在滴血的手腕。
“这伤怎么个意思?”李风皱着眉。
邢必没有再回答。
李风还想问什么,但张署长还在场,越多的问题,越会让他质疑潜卫的安全性,于是他没再多说,只是盯着邢必的眼睛。
虽然按照吴馆长的意思,今天这个强制封锁状态下的邢必,在中段时间不可能有意识地故意停下或者加速,具体原因只能回实验室再查,但李风还是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
直到邢必离开,现场人员清场之后,他才转身跟着上了急救车。
邱时看上去有点儿惨,他认识邱时快十年了,第一次见邱时伤得这么重,毕竟是滚下悬崖也只断了一条小臂的人。
在急救车上,邱时的大致受伤情况就已经检查出来了。
肋骨多处骨折,包括背肋骨折两处,肌肉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