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屿,还冷不冷?”他对着手心哈气 ,又搓了好一会儿 ,感觉到掌心热意后 贴在温小屿冰凉的脸上。
温小屿披着温港生的外套,靠在他的胸膛:“不冷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没事,我是男人不怕冷。”温港生双臂紧紧抱着温小屿,冻得发凉的手指尖触了触温小屿的睫毛:“小屿,现在还能看见月亮吗?”
温小屿对着天空茫然地睁开眼,眼前的视线很模糊,只能看到边缘晕开的白色银盘:“还是看不太 清,但 比之前好一些了。”
重蔻的刺光几乎刺瞎了她 的眼睛,经过这几天的休整,她 的眼睛才勉勉强强可以看到模糊的物体。
温港生的声音冻得发颤,但 语调依然温柔:“有好转就好,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再看见哥哥了。”
温小屿伸出微凉的手,抚摸着温港生英挺的鼻梁眉骨,声音娇弱:“我也好想再看见你哥哥,他们 会追来吗?”
“不会。”温港生说道:“我一直没有生过火,只要没有火光,他们 就找不到我们 。小屿我们 马上就可以走出w市了,之后 我们 可以建一艘木筏,去一个 谁也找不到我们 的地方,建一个 小房子,靠着海生活,你有水系异能,鱼想跑都跑不了,我们 有吃不完的食物,再也不会挨饿,我们 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谁也不会来打扰我们 了,谁也不会。”
温小屿茫然的眼睛眨了眨,对未来无限憧憬:“真希望那天快点来啊。”
重新 回到饭桌时,霍平忽然小声叫住了她 :“宋黛。”
“怎么了?”她 问 。
霍平伸出右手,脸色微红:“我的绷带开了,能帮我重新 系一下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楚景和突然转头,眸子紧紧盯着他。
霍平就像没有感受到他的目光一样,继续对宋黛说道:“景和他的手受伤了,缠着纱布弄不了,我又不会左手打结。”
“没问 题。”宋黛放下筷子,帮他系绷带。
楚景和容色微冷,因为没有电,天台上用的是火把照明,只在鱼火锅的周围放了几个 小夜灯,在霍平的左侧边就是一簇篝火,橘红的火光映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结实的小臂肌肉用白色的绷带缠住一部分,夜色篝火下这种半遮半掩,反而更增添了几分遐想。
宋黛低头帮他打结,神情专注,眼眸仿佛一潭清澈幽静的泉水。霍平也在低头偷偷的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很隐晦,隐晦地连呼吸都比平时轻了许多,很难让人察觉。
“好了。”宋黛在他的小臂上打了一个 蝴蝶结。
“谢谢。”霍平轻轻摸了摸秀气 的蝴蝶结,硬朗的眉眼里流露一种看小奶猫小奶狗时才会露出的珍惜柔软的神情。
当他再抬头时正好与楚景和的目光对视,他低声道:“宋黛的蝴蝶结打的真好。”
空气 一时静默,楚景和淡淡道:“吃饭吧。”
晚饭后 ,宋黛洗漱完,看见楚景和坐在床头,盯着手掌发呆。
“怎么了?是不是血渗出来了?”她 走上前问 。
“不知道,你拆开看看?”他说道。
宋黛拆开纱布看了一下:“没有渗血,再养几天等结痂之后 就好啦。”
她 重新 将纱布给他包上,忽然楚景和说道:“蝴蝶结。”
“什么?”宋黛一时不明白。
楚景和抿了抿唇:“你刚才给霍平的那个 蝴蝶结挺好看的我也要。”
宋黛扑哧一笑:“那种蝴蝶结系发还是你教我的,忘记了吗?”
楚景和眸中一点讶异,他真的不记得了。
“小时候别说是蝴蝶结了,就连红领巾我都不怎么会弄,还是你教会我的。后 来妈妈给我买了运动鞋,但 是鞋带我死活学不会,有时候上学放学的路上,鞋带散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弄,是你把我拉到路边,一遍一遍的教我的,你忘记了吗?”宋黛道。
楚景和渐渐有了影响,这些琐碎的小事,他都快忘记了,但 宋黛居然记得。
“我当然记得了。”宋黛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边依着他将纱布系成蝴蝶结的模样,一边轻声说道:“我们 的生活里,无论 多琐碎的小事,都有彼此的影子所以不要吃醋啦。”
楚景和眼眸一怔,灯光中竟然有一瞬间映出了他的羞窘:“我没”他本能的想要否定,可看着灯光下宋黛柔媚的水眸,他始终说不出违心的话:“嗯,我就是吃醋了。”
他们 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可青梅竹马也有青梅竹马的恐慌,他害怕宋黛因为太 熟悉了解他而产生腻倦的情绪,就像那些所谓中年 夫妻一样,哪怕彼此坦诚相见,都没有一点波澜。
这是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他害怕有一天宋黛也会用这种烦腻的眼神看他,转而因为新 鲜感对顾翊、虞玉泽等其他的人产生兴趣,所以哪怕是周围人不经意的举动,他都草木皆兵,如临大敌。
初次交手
楚景和在诉说‘吃醋’两个字的时候,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淡淡的声线伴随着潮汐作用下拍打 在大楼的海浪声,宋黛感觉自己好像被他的声音拖入了温暖的甜醋里, 酸溜溜的醋汁, 不断包裹着她,拖着她往坠往最深处, 拨开浓稠的醋汁,她看 见楚景和浓黑黏液包裹着的鲜红色的柔软细腻的心脏。
真的可爱。
宋黛跨坐在他 腿上,眼神兴奋:“真的吃醋啦?”
楚景和听出她话里的逗弄,就像小时候那些惹恼了小女生的男生, 看 到 小女 生趴在课桌上哭得伤心时,把脑袋凑到 课桌底下,好奇又欠欠地问:“真的哭了啊?!”
他 心中的酸涩突然散了些 ,有些 恼, 又有些 想 笑。交织的情绪下, 他 有些 凶道:“知道还问。”
宋黛笑得更开心了:“早说嘛, 我以后不给霍平系蝴蝶结就行了嘛,只 给你一个人系。”
楚景和忍着笑,才不只 是蝴蝶结的问题。
算了, 他 的妻子既然都没往哪方面想 ,说明 她压根就对霍平没有那种想 法,既然如此,他 就不需要再戳破,反倒引起了宋黛对霍平的兴趣。
“你看 ,那里有火光。”宋黛忽然指着远处的摩天 大楼, 说道。
“难道w市里还有其 他 的幸存者吗?”楚景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