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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2 / 2)

“宫中侍卫都是严格训练过的,不可能不知其中的厉害,就算真出了不知好歹的好色之徒,也不敢堂而皇之的骚扰宫中嫔御。再者,若真是单单奔着玉贵嫔一人去,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抓了宫女凌/辱。还有这宫女出现的也有些不合情理,今日除夕,各宫上下都有恩赏,也没有什么活计一定要今夜做,她为何出现在汤泉宫?”

她看向陛下,温声道:“臣妾认为其中许多不合理之处,都像是人为安排,还请陛下明查,还玉贵嫔清白,还宫中一个安宁。”

关沈霁,秦渊是一定要彻查清楚的。

他转头看了眼沈霁,见她依偎着夷美人,瞧着情绪稍微好些了,心中的怒火这才散了些许。

这时候,前去汤泉宫的侍卫回来报信,说已经将正在红着眼行不轨之事的侍卫和宫女分开,侍卫用绳子捆上了,又泼了冷水,宫女也跪在殿中等候发落。

原本应带过来回话的,可在场的嫔妃们太多,两人皆衣衫不整,怕污了主子们眼睛,所以才来请示。

秦渊淡淡觑了一眼身后,让底下的嫔妃们由容嫔带着回到两仪殿去,至于汤泉宫,所有主位和夷美人皆去,梅林的烟火搬到两仪殿前,照样燃放。

口谕一下,容嫔等人在宫人的簇拥守护下回到了两仪殿,而秦渊则带着几个主位嫔妃,一同去了汤泉宫。

事情出了这么大纰漏,宜德妃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眼看着离汤泉宫愈发近了,心思飞快地转着。

汤泉宫这会儿哪儿来的宫女,只有一个她派去赏侍卫酒喝,又等着监视沈霁被人凌/辱的亲信。

但她分明知道其中的厉害,绝不会让自己被卷进去,又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那侍卫发了性,有玉贵嫔和她贴身的侍女就近不去纠缠,偏偏会找到一个身在暗处的宫女?!

宜德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事情已经暴露,她没时间深思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只能飞快地思考着对策,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一行人到达汤泉宫内,见人来了,殿门才被门口值守的侍卫推开,露出里头跪着的两人。

那侍卫只穿着里衣,被五花八绑,眼睛发红,倒在地上发出唔唔的声音,显然还没醒酒。而被凌/辱的侍女抱住肩膀不住地哭着,身上的衣裙被撕烂,堪堪掩住里面的里衣。

沈霁跟在陛下身后缓缓走上前,隐隐看到她衣衫上的的殷红血迹。

可见这药效多强,能让一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全然失去理智,生生破了她的身子。

这样的污秽事件,着实是吓到了不少人。

庄妃和娆昭媛皆紧蹙着眉转过头,随着陛下的动作落座在了各自的椅子上。

沈霁则不动声色抬眼瞧了宜德妃,见她牢牢盯着这名宫女,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

侍卫被泼了冷水还是不能及时清醒过来,欲望高涨让他不适的在地上蠕动,口中发出模糊的声响。

秦渊脸色阴沉,动了动手指,底下候着的侍卫即刻上前甩了他两耳光,再度朝他身上泼了一桶冰水。

身上的燥热被冰水浇灭了些许,脸上又不住地传来火辣辣的痛楚,那侍卫终于清明了几分。他怔怔看向周身情形,再看自己和身边的宫女,模糊碎裂的记忆让他终于明悟自己做了什么,顿时脸白如纸,畏惧起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秦渊黑着脸未曾开口,这时候张浦从外面进来,躬身道:“启禀陛下,奴才已经查明。此侍卫名为刘凌志,是今日值守流

芳门的侍卫之一。据剩下的侍卫所说,到时辰换值后,他们就接到陌生宫女送来的御酒,说是除夕夜主子们给的犒劳奖赏,算是暖身驱寒,便一齐在汤泉宫后一角饮酒。谁知中途遇到了玉贵嫔,为免责罚,其余侍卫都快速回了侍卫所,只有刘凌志上前和玉贵嫔说明情况。”

“谁知刘凌志一直不曾回侍卫所,他们只当是被娘娘处罚,未曾多心,不料却发生了后面的事。”

张浦说道:“同批值守的侍卫们说,刘凌志此前一直十分正常,毫无异样,平时也并非是好色之徒,所以猜测会不会是酒出了问题。这是他们今日喝剩下的酒,奴才已经派人带了回来,悉数在此,请陛下派人查验。”

秦渊冷冷拂袖,示意身侧的随行太医前去查验。太医不敢耽搁,立刻上去细细验了一番。

或嗅或尝,甚至银针也试了,均无所获。

太医也觉得奇怪,摇摇头说:“启禀陛下,这酒无毒,便是宫中常见的佳酿。”

好好的酒,怎么会喝了就让人性情大变,成了禽/兽呢!

场内诸人面色微变,庄妃也觉得不对劲,再度打量起底下跪着的侍卫和宫女。

被凌/辱的宫女一直低头啜泣,好不可怜,可不知怎么的,庄妃却觉得她有些眼熟。

细细端详片刻,庄妃终于想起来了她的谁,惊呼道:“这不是宜德妃宫中的巧儿吗?你怎么会在这?”

一语惊,巧儿没想到会有人在这时候认出她,心中不禁屈辱,更加将头低了下去。

班玉雅淡声道:“今日除夕宴,除了跟着自家主子赴宴的宫人,其余宫女应当都在宫中留守守夜才是,你又怎么会跑到汤泉宫来?”

巧儿下意识看了眼宜德妃,咬着唇不说话,她浑身颤抖,只管捂着胸口啜泣,摆明一幅被凌/辱后的可怜无辜样儿,让人不忍心在这个时候继续逼问她。

宜德妃说道:“今日是除夕,除夕宫宴又是由本宫操持,宫中侍卫值守不得回家中团聚,本宫有意施下恩典,这才让巧儿替本宫送酒犒劳。只是没想到——”

说罢,她叹了一声,有些于心不忍:“是本宫的命令误了你。”

班玉雅瞧她一眼,嗓音平静:“如此说来,倒是德妃娘娘好心办坏事了。”

“只是妾身记得从侍卫所回两仪殿和碧霄宫的路都不会经过汤泉宫,巧儿又是怎么出现在汤泉宫的?刚才玉姐姐说,她和霜惢是从汤泉宫附近一路躲到宫里去的,这才误打误撞叫刘凌志抓住了巧儿,可若是巧儿赏赐完酒就回宫去,想来遇不到姐姐和刘凌志,也就不会有这一出了。”

“虽说玉姐姐安然无恙是好事,可其中种种不合理之处,还是要一一查明为好。若是有人蓄意构陷,那事情就不单单是玷/污了一个宫女这么简单了。”

宜德妃被班玉雅问得一时语塞,咬牙片刻方说着:“夜黑风高,巧儿一时走错路或是脏了鞋袜在此处休整也未可知,她一个清白女儿家如今平白受辱已经是可怜,夷美人何须如此咄咄逼人?”

班玉雅垂下长睫,用帕子掩了掩口鼻:“德妃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一个宫女的清白岂有玉姐姐的命金贵?若这件事真的有问题却不查,今日姐姐险些遭人暗手不成,那明日呢?后宫中有这样心思不纯之人逍遥法外,咱们姐妹可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今日除夕,种种事宜都是德妃姐姐安排,姐姐自然害怕出现纰漏。可眼看疑点丛生,德妃也该想着解决问题,而非转移视听。”

“还是说,德妃这么紧张,不仅仅是因为怕出事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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